陸丞指腹摩挲著那枚半月玉佩,玉質溫潤,卻透著一股子寒意。
太廟的記錄在他腦中揮之不去:先帝秘子,代號月,年紀與他相仿,掌暗衛,控太陰。
這人就在朝中,或許每日相見,卻不知是敵是友。
“月……”他喃喃自語,指尖無意識地在案上劃著半月紋。
三日后,邊關急報至。
軍械庫深夜被盜,丟失弓弩三千,甲胄五千。
現場無搏斗痕跡,守衛信誓旦旦說整夜無人進出。
“內賊。”陸丞當即斷定。
他親赴邊關,在庫房角落發現一道淺淺的半月刻痕與玉佩紋路如出一轍。
追查中,押運官張參將行為反常。
深夜提審時,張參將突然暴起傷人,被制伏后口吐黑血而亡。
驗尸發現,其后頸有個小小的半月烙印。
“死士。”陸丞面色凝重。
搜查張參將營房,在床板夾層中找到半封燒毀的信:“月主令,三日后子時,白馬寺。”
陸丞伏在廡殿頂上,看一伙人正在交接軍械。
伏兵四起時,那首領負隅頑抗,最終被亂箭射殺。面具脫落瞬間,陸丞瞳孔驟縮竟是已病故半年的前御史大夫王明!
“王明沒死。”陸丞立即開棺驗尸,棺中竟是灌了水銀的替身。
線索指向王明舊部。
順藤摸瓜,查獲三個秘密據點,起獲兵器無數。其中一份密令寫著,“月主有令,嫁禍陸丞。”
果然,朝中突然流四起,說陸丞勾結吐蕃。
更有證人指認,見他與吐蕃使者密會。
幼主召見時面露難色:“太傅,此事你怎么看?”
陸丞坦然皺眉:“臣請徹查。”
調查發現所謂證據破綻百出。
反向追蹤,流源頭竟來自宮內!
夜晚,陸丞密會暗衛統領冷月:“宮中可有異常?”
冷月遞上名單,接著匯報起來:“近三月有二十七人調職,皆與王明有關。”
她指尖點在一個名字上,“此女最可疑。”
劉宮女,原太后侍婢,現調任御書房,陸丞記得她手指有燭油灼傷的舊痕,與密信上的痕跡吻合。
陸丞設局試探。故意在御書房留下假情報,稱將赴西山查案。
當夜有黑衣人竊取情報后直奔西山。
西山埋伏圈中,黑衣人被擒。
正是劉宮女!她拒不交代,直到陸丞出示從其老家搜出的金銀。
“月主不會放過你。”劉宮女咬毒自盡前獰笑。
徹查劉宮女關系網,發現她與李國公府往來密切。
但李國公已死,線索似乎又斷。
陸丞重審李國公案,發現疑點,李國公死前咳出的黑血顏色異常,似是中毒。但驗尸記錄卻寫突發心疾。
開棺重驗,果然!李國公體內有慢性毒藥痕跡,至少服用半年。
“他殺。”陸丞斷定道。
而且他清楚下毒者必是親近之人。
查訪李國公府舊人,得知國公晚年寵信一新納妾室柳氏。
國公死后,柳氏不知所蹤。
畫像通緝令發往各地。
三日后江州上報來一道消息,一疑似柳氏女子投河自盡,尸體被水流沖走。
“太巧了。”陸丞親赴江州。
驗尸房內,女尸面部腐爛難辨,但左手六指特征與柳氏吻合。
“確是柳氏。”仵作確認道。
陸丞卻注意到女鞋底沾著紅泥,江州只有城東有這種泥土,而投河處在城西。
立即排查城東所有宅院。
在一處偏僻民宅發現地窖,里面藏著真正柳氏!她已被折磨得神志不清。
經救治,柳氏斷斷續續交代,李國公只是傀儡,真正掌控者是代號“月”的神秘人。她被迫下毒,事后被滅口,僥幸逃脫。
“月主,常戴半月面具。”
柳氏顫抖著說,“聲音經過偽裝,但左手缺一指”
陸丞猛然想起一人來,現任兵部尚書趙元,三年前圍獵時斷過一指。
秘密調查趙元,發現其支出遠超俸祿,且在城外有秘密別院。
夜探別院,聽到驚人對話:“糧草已備齊,只等月主號令,屆時打開城門,迎吐蕃大軍。”
陸丞破門而入,卻只抓到幾個小嘍啰。
趙元不在其中。
審訊得知,趙元也是棋子,真正“月主”明日午時將在城南廢磚窯會面。
布下天羅地網。次日午時,果然有人進入廢磚窯。
包圍圈收縮時,窯內突然爆炸!
煙塵散盡,找到幾具焦尸,其中一具戴著半月面具,左手缺一指。
“趙元。”陸丞辨認殘骸,但總覺得太過順利。
回城途中,遭遇伏擊。
對方訓練有素,招式狠辣。激戰中,陸丞扯下一人面巾竟是冷月!
“是你?”陸丞震驚。
冷月冷笑:“可惜你沒死在磚窯。”
她吹響哨子,更多伏兵涌出。
陸丞且戰且退,身中數刀,危急時刻,洛神帶人趕來救援。
“國公快走,她才是真正的月主!”洛神急呼,但是已經晚了。
冷月狂笑:“晚了!”
她一揮手,四周出現無數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