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急報上的墨跡尚未干透,陸丞已經策馬出了長安城。
三個月前才解散的月組織,竟然在邊關死灰復燃,這消息像一記重錘敲在他心頭。
黃土官道上煙塵滾滾。
洛神策馬跟上,白紗蒙面,只露出一雙憂心忡忡的眼眸。
“國公,此事蹊蹺。”她聲音被風吹得斷斷續續,“月組織核心成員都已歸順,怎會”
陸丞勒緊韁繩,“除非我們解散的,從來都不是真正的月組織。”
邊關重鎮肅州城籠罩在詭異的氣氛中。城門口懸掛著半月旗,守城士兵的鎧甲上刻著淡淡的月紋。
見到陸丞,守將神色慌張地迎上來。
“末將不知國公駕到,有失遠迎。”
陸丞不動聲色地掃過他甲胄上的月紋:“近來可有什么異常?”
守將支吾其詞:“一切如常。”
夜幕下陸丞潛入守將府邸。
書房暗格中,他找到與吐蕃往來的密信,落款處蓋著半月印。信中提到“月主將臨,大事可成”。
“月主”陸丞想起已經死去的了塵和楊文,心中一沉。
突然,窗外傳來破空聲,陸丞疾閃,一枚半月鏢釘入墻中,鏢上系著紙條:“明日午時,黑風谷。”
黑風谷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陸丞布下天羅地網,然而午時到來,只見一個牧童趕著羊群而來。
“有個戴面具的人給了我這個。”
牧童遞上一枚半月玉佩,“說您看了就明白。”
玉佩與陸丞那塊一模一樣,背面刻著月照九州四字。
“調虎離山!”陸丞猛然醒悟,急返肅州。
果然,肅州糧倉起火,軍械庫被劫。
守將暴斃房中,心口插著半月鏢。
現場留下一封血書:“月主歸來,清算舊賬。”
陸丞仔細查驗守將尸體,發現他后頸有淡淡的半月烙印,與之前死士的烙印如出一轍。
“月組織死灰復燃了。”洛神聲音發顫。
陸丞卻是不認同,搖頭道:“不是死灰復燃,是從來就沒有真正消失過。”
他想起解散月組織時,那些成員順從的表情,現在想來分明是早有預謀的偽裝。
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卻石沉大海。
陸丞心生疑慮,派親信回京打探。
親信帶回驚人消息,幼主近來深居簡出,政事皆由新任宰相處理。而這位宰相,竟是原本該在流放地的楊文門生!
“陛下有危險!”陸丞當即決定回京。
然而沿途關卡戒嚴,皆以“剿匪”為由阻攔。
顯然有人不想讓他回京。
無奈之下,陸丞取道山路,晝伏夜出。
七日后,終于抵達京郊。
京城氣氛詭異。
城門守軍增加數倍,百姓竊竊私語,都說皇上得了怪病,許久未上朝。
陸丞潛入城中,秘密求見禁軍統領。
統領見他大驚失色:“國公怎么回來了?陛下說您”
“陛下怎么了?”陸丞急問。
統領面露難色:“陛下說您勾結吐蕃,下旨通緝”
話音未落,外面突然喧嘩。
禁軍破門而入:“奉旨捉拿叛賊陸丞!”
陸丞殺出重圍,躲入暗衛秘密據點。
冷月早已等候在此。
“國公終于來了。”她神色凝重,“陛下被控制了。”
原來幼主一月前突然性情大變,罷黜老臣,重用新人。
所有勸諫者都莫名失蹤。
“是月食之毒。”冷月肯定道,“我在陛下寢宮發現了這個。”
她取出一枚香囊,里面裝著特制香料,長期嗅聞會令人心智迷失。
陸丞想起之前那塊影響心智的玉佩:“月組織擅長此道。”
他們制定計劃,欲夜探皇宮,然而皇宮守衛森嚴,暗樁遍布,仿佛早有防備。
“有內奸。”陸丞斷定。他故意放出假消息,稱將從西門潛入。
果然,西門守軍增加數倍。
真正行動那夜,他們從密道潛入。
在幼主寢宮外,聽到令人心驚的對話:“待大局已定,便可除去。”
“月主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