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冢的風波尚未平息,武安府的糧倉又生蹊蹺。
這日清晨,倉吏跌撞闖進府衙:“大人。新糧全都發芽了。”
陸丞疾赴糧倉,只見才入庫的秋糧竟在倉內生根發芽,綠苗破袋而出,詭異非常。
“倉內潮濕所致?”參將猜測起來。
老倉吏搖頭道:“這幾日艷陽高照,倉內干燥得很。”
陸丞捻起一根綠苗,指尖傳來刺痛感。
苗葉滲出無色汁液,帶著詭異的香氣。
“這不是稻苗。”他沉聲道,“是毒草。”
查驗發現,所有發芽的糧袋內層都涂著特殊藥水,遇空氣便催生毒草。
“立即封倉。”
陸丞下果斷令,“所有接觸者隔離查驗。”
果然,接觸過毒糧的倉吏紛紛出現幻覺,狂呼天門開矣。
陸丞想起那半頁殘紙:“糧盡之日,天門開時。”
原來糧盡不是指缺糧,而是糧食變質。
他立即飛檄各州,嚴查新糧。
結果令人心驚,七州糧倉出現同樣狀況。
“好大的手筆。”參將駭然,“同時污染七州糧倉。”
陸丞卻注意到細節:所有毒糧都通過漕運送達。
而漕運總督,正是前宰相門生。
“立即控制漕運總督。”陸丞下令。
但總督早已聞風潛逃,在其府中搜出與天門往來的密信,提到個關鍵地點,云夢澤。
陸丞親赴云夢澤。只見茫茫沼澤中,有座荒廢祭壇。
壇上刻著太極圖案,中央擺著個青銅鼎。
鼎中殘留藥液,正是催生毒草的配方。
更令人心驚的是,祭壇四周埋著無數陶罐,罐中全是毒草種子。
“他們在培育毒源。”陸丞心下一寒,他想到了一種可怕無比的想法。
立即徹查云夢澤,發現沼澤深處有處隱蔽山莊,正是毒草培育基地。
圍攻山莊時,遭遇頑強抵抗,守衛個個身手詭異,似能預判官兵動作。
“是迷心香。”
參將驚呼,“他們用了迷心香增強戰力。”
苦戰后攻破山莊,擒獲主事者。
竟是個盲眼老嫗。
“陸大人來得正好。”
老嫗微笑,“老身恭候多時了。”
她坦所有陰謀,天門組織在各地糧倉下毒,就是要制造恐慌。
然后逼朝廷開倉放糧。
“然后呢?”陸丞冷聲問。
老嫗詭笑:“然后在賑災糧中下迷心香,讓整個大周都成天門傀儡。”
陸丞怒罵一聲,好毒的計策。
立即飛奏朝廷,皇帝下旨:所有糧倉立即停用,全力清毒。
但毒已擴散。
更糟的是,各地出現神醫,兜售解毒丸。
百姓爭相購買,服后卻更加狂躁。
查驗藥丸,發現其中竟含迷心香成分。
“他們在加速擴散。”參將急忙上報,
陸丞卻冷靜下來:“查這些神醫來歷。”
順藤摸瓜,發現所有神醫都來自同一個地方:云夢澤附近的“濟世堂”。
立即圍剿濟世堂。
堂主見狀欲逃,被陸丞截住。
“又是你?”陸丞愕然,竟是那個漕運總督。
總督大笑嘲諷:“沒想到吧?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審訊得知,漕運只是幌子。
真正下毒的是這些神醫,他們借行醫之名,在各地水源下毒。
“立即通告全國:嚴禁飲用未經查驗的井水。”陸丞急令。
但為時已晚,多地傳來急報:百姓飲用井水后發狂,見人就咬。
疫情迅速擴散。
朝廷不得不派兵鎮壓,局勢一片混亂。
陸丞心焦如焚。他想起地宮典籍記載,迷心香毒,需以真心淚為引方可解。
“何謂真心淚?”參將不解。
陸丞沉吟:“至誠之淚,至善之心。”
他立即張榜求賢,能解迷心香毒者,重賞。
第三日,有個赤腳郎中揭榜。
手法簡陋,卻真能緩解癥狀。
“先生用何藥?”陸丞率先請教一聲。
郎中道:“無非甘草,綠豆尋常之物,重要的是這里沒有。”
他指指心口,“這片真心。”
陸丞恍然:所謂真心淚,不是具體藥物而是醫者仁心。
立即組織所有醫者,以仁心為本,配制解藥。
疫情漸漸控制,但天門組織仍在暗處蠢蠢欲動。
這陸丞巡查糧倉,見個老農正細心篩選糧種。
“這種子沾了毒,還能用嗎?”陸丞疑惑問道。
老農抬頭苦笑道:“毒去芽出,又是好種。”
他掰開發芽的稻谷,“大人你看,毒草雖惡新苗卻壯。”
陸丞心中一動,接著滿臉冷笑的感慨起來:“是啊,毒患雖兇人心未死。”
迷心香的余毒尚未清盡,武安府又起新的風波。
這次不是糧食,而是藥材。
這日清晨,藥鋪掌柜慌慌張張敲響府衙鳴冤鼓:“大人。小人的藥材全都長了黑斑。”
陸丞立即前往查驗,只見藥材上布滿詭異黑斑,觸之即潰,流出惡臭膿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