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少爺開飯了。”
傭人從廚房走出來,恭敬地開口道。
傅夫人從沙發上站起。
“吃飯吧,御兒該餓了。”
“御兒要帶熊熊吃飯飯”
傅御抱著他的定制玩偶笑得很開心。
“好呀,夏老師帶御兒和熊熊一起去吃飯飯嘍。”
夏微笑著抱起傅御,又禮貌地朝溫禾道:“傅太太,我先帶御兒去吃飯了。”
大伙陸續朝餐廳走去。
溫禾手里握著那對卷毛玩偶,一時間無所適從。
明明她是這個家的少夫人。
卻永遠被孤立。
被無視。
手中的蛋糕和玩偶掉落在地上。
她腳步一退,打算離開這個毫無人情味的宅子。
手腕被傅時宴扣住,她抬頭,接觸到他帶著命令的眸光。
“吃飯。”
溫禾看了一眼餐桌的方向。
本該屬于她的位置,此時卻坐著一個夏微。
她無聲地扭動手腕,掙開他的鉗制。
“不打擾你們一家子培養感情了。”
說完,頭也不抬地走了出去。
“溫禾!”
傅時宴朝著她的背影蹙眉。
這女人。
居然學會給他甩臉色了?
“別理她。”
傅夫人瞥了一眼門口的方向:“不知好歹的小殘廢,剛剛就不應該讓她進宅子。”
“就是,哥。”
一直沒有吱聲的傅大小姐傅檸附和道:“對這種耍手段嫁進來的女人,跟她一塊吃飯是在降低咱們傅家的格調。”
傅時宴不喜歡溫禾。
但打狗都還要看主人呢。
他語氣淡淡:“那我呢?每天跟她一起吃飯算什么?”
“呃”
傅檸語滯,隨即找補道:“哥,你跟她只是暫時的,等離了婚”
“給我閉嘴。”
傅時宴沉著聲線冷聲命令:“以后不許在御御面前說這種話。”
“閉嘴嘻嘻”
傅御有樣學樣地笑了起來。
…外面已經天黑。
天地之間,夜色茫茫,潮濕裹挾著寒意迎面而來。
竟是入髓的冷。
溫禾擁著自己,像個孤魂一般走在傅家的私人道路上。
眼淚凝在睫上模糊了視線,她卻始終沒敢讓自己哭出來。
落得今天這樣的局面。
她有責任。
她不配哭。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一個突破口,沖破現有的困局。
可是,這個突破口在哪?
途經一處密林時,身后有一束黃色的燈光,忽明忽暗地閃動。
片刻,熟悉的勞斯萊斯緩緩停在她身側。
車窗半掩著男人精銳的面龐,語氣卻是清冷。
“上車。”
溫禾早已習慣了他命令式的說話方式。
她本可拒絕的,可卻在轉念之間上了他的車子。
出乎意料。
夏微沒有在車上。
坐在后排的傅時宴,斯文矜貴,松弛地靠在椅背上。
他沒有說話,就只是盯著她。
溫禾垂下眼,抗拒與他對視。
“至于生氣到連兒子都不要?”
他問了句廢話。
她咬著唇醞釀了半晌,才抬頭盯著他:“傅先生,你是不是很喜歡夏微?”
男人深眸微凝。
“你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