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禾聽見了。
可她并不打算理會。
也不打算回傅家。
為了表明自己的決定,她將耳朵上的耳機摘了下來。
世界終于清靜了。
被雨幕包裹的背影,倔得讓林鳳嬌咬牙切齒。
溫禾去了姚佳那里。
姚佳被她渾身濕透的樣子嚇了一跳:“你怎么了?離婚不是喜事嗎?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
“佳佳”
溫禾忍了一路的淚水終于滾了下來。
“我好冷,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姚佳愣了一下,急忙張開雙手將她抱入懷中,撫摸著她的濕發:“沒事沒事,姐們在呢,天塌下來姐們幫你頂著。”
溫禾知道她頂不住。
但還是感動哭了。
姚佳是她目前唯一能找到的依靠與溫暖。
“進來泡個熱水澡,換干凈的衣服吧,別感冒了。”
姚佳將她拉入屋內。
在姚佳的幫助下,她泡了熱水澡,吃了熱騰騰的面,躺在暖融融的被窩里。
心情總算平復了些。
耳朵仍在「嗡嗡」地響著疼。
她從包里掏出藥片吞了幾顆,慢慢地總算能睡著了。
她又做了那個夢。
夢里她帶著傅御在花園里玩耍,傅御親昵地抱著她喊媽媽。
畫面一轉,是父親在一旁慈愛地看著她,說傅御跟她小時候一模一樣,又可愛又靈動。
可沒多久。
傅時宴回來了。
他將傅御從草地上抱起,轉身就走。
她追上去,拉著他的衣角問他要把兒子抱哪去。
他回頭嫌棄地看著她。
“你一個小聾子,不配成為傅御的母親。”
說完抱著傅御驅車離開了。
任憑她追在車子后方拼命呼喊他的名字,求他把孩子還給她。
“我不是小聾子,我能聽見!”
溫禾驀地從床上坐起。
她愣愣地看著四周熟悉的環境,意識到自己又做噩夢了。
她感覺耳朵生疼。
抬手一摸。
才發現耳朵里面有血水在往外滲。
看來母親那一巴掌讓她的耳疾加重了。
連加過藥量的藥片都不起效果了。
她決定去醫院治療。
路上林鳳嬌給她打來電話,她直接掛斷。
林鳳嬌于是又給她發來信息。
“小禾,媽錯了,媽不該打你,你也別再鬧了,這周末乖乖陪傅時宴回傅家老宅祭祖好不好?”
溫禾依舊沒理。
醫生說她的耳朵傷得有點嚴重,不好好處理的話有可能連人工耳窩都聽不見了。
溫禾不想成為一個真正的聾子。
她配合醫生做了治療,拿了藥。
她會努力讓自己好起來。
但她不會再去參加傅家的祭祖。
…傅時宴吃過早餐。
穿戴整齊坐在沙發上等凌森給溫家打電話。
他的臉色不是很好,頻繁看表的動作彰顯著他的耐心已經快要達到臨界點了。
凌森打了無數個電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