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宴嘴硬是嘴硬,心里卻是煩躁得很。
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領結,語氣漸漸恢復成一如既往的清冷。
“調查顧子銘,看看他到底什么意思。”
“順便問問顧長海,私生子是不是不好管教,需不需要我幫忙。”
“好的,傅總。”
凌森乖乖應了聲。
…溫禾熬了個夜。
第二天便將稿子畫好了。
姚佳震驚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稿子。
“你不會是一晚上沒睡吧?你不要命啦?”
“我睡了的。”
溫禾也覺得自己有點太拼了。
可她想快點把工作室做起來,快點賺錢給父親治病。
她不想再依附傅家。
“你覺得好看嗎?”
她轉移話題。
“好看啊,又好看又舒服的感覺。”
姚佳邊看邊點著頭夸贊:“不愧是當初系里出了名的才女,隨便出手就這么優秀。”
“你倒也不用這么昧著良心夸。”
溫禾心里清楚,設計行業里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溫禾“真的,那我去打個版試試?”
“好。”
下班時。
溫禾聽到樓下有人在朝她按車喇叭。
她順著聲音望去,看到傅夫人的專屬座架停在路邊。
她略一遲疑,邁步走了過去。
豪華的車廂內,傅夫人身姿優雅地靠在椅背上,連眼角余光都不屑于給她。
溫禾早就習慣了。
“傅夫人,您找我有事嗎?”
“上車。”
傅夫人淡淡地扔給她二字。
那氣場、那語氣傅時宴簡直像極了她。
溫禾乖巧地上了車子。
傅夫人遞給她一個平板,她接過,看到里面正在播放一個奇怪的視頻。
幾位醫生一起摁著一位情緒激動,滿臉是血的年輕女孩兒在救治。
女孩兒大哭著追問醫生自己是不是會毀容。
溫禾認得這女孩。
是傅家一位表姑家的養女。
傅家每年的祭祖活動女孩都有參加,而且每年都會帶頭打壓或者羞辱她。
她不解地看向傅夫人。
“知道她為什么被人打爛了嘴巴嗎?”
“”
“因為她在祭祖活動中帶頭嘲笑阿宴的老婆是個小聾子,還是個身家背景低微的女人。”
溫禾心里狠狠顫了一下。
因為被嘲笑了,便把人家的嘴打爛成這樣?
她怎么不知道傅時宴還有如此殘暴的一面。
況且這位表小姐又不是頭一回嘲笑她了,以前也沒見他在乎過。
“傅夫人您想說什么?”
她平靜地望向傅夫人。
“我想說的是,你不僅給阿宴和御兒帶去了恥辱,還讓整個傅家蒙羞,如果你還算個人的話,就應該果斷點離開傅時宴。”
“傅夫人,現在是傅時宴不愿意跟我離婚。”
“你是不是想說那天你已經去民政局了?”
傅夫人鄙夷地冷笑:“溫禾,你那出雙簧戲騙騙阿宴就好了,還能騙得了我?”
“如果傅時宴愿意離,夫人也不會來找我吧?”
“你——”
傅夫人氣結。
她沒想到一向對自己恭敬順從的小聾子,居然敢這樣懟自己。
“沒錯,阿宴一直不提倡離婚,但并不是因為他需要你或者愛你,而是為了傅家的名聲,為了他爺爺的身體”
“我明白的,夫人。”
溫禾溫聲打斷她。
“傅時宴娶我本來就不是因為愛情,也不是基于愛情,不然您跟這幫表小姐們不敢一直欺負我。”
她說完禮貌地朝傅夫人低了一下頭。
“夫人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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