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隱煜的臂膀不由自主的緊了緊,那緊挨著的柔軟,無不讓他皮肉僵硬。他亡命天涯這么多年,自控力最是引以為豪,可自從遇上這女子,就總是屢屢失控,在自控奔潰邊緣咬牙壓制。
熱鬧的人流來來往往,潘瑾瑜早就被吸引了目光,沒有察覺到分外僵硬和隱忍的周隱煜。走到一家肉鋪頭,周隱煜一股腦把肉全賣了,拿了銀子就走,潘瑾瑜看在眼里,心里便明白,周隱煜平時應當都是把獵到的東西賣給這家,不然不會這般嫻熟,話都不說,一手交肉一手拿錢就走。
一路上雖十分好奇,但潘瑾瑜依舊很好的控制著自己的行為舉止和神態變化,以免暴露出不妥。許是謹慎,潘瑾瑜感覺到了一股隱隱的不安,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看著她。
手臂不由得緊了緊,壓低了聲音道,“周大哥,有人跟著我們。”“”周隱煜回過神,這才察覺到了背后的一個隱隱力量,不由得懊惱,他的身份本就微妙,今日卻是心猿意馬了,若不是她提醒自己,怕是要出事。
只是沒想到,她竟是這般驚醒的人。“莫慌。”好在藥鋪子就在前面,周隱煜低啞的聲音里滿是堅定。但潘瑾瑜心里清楚,她一拐媳婦,自然不會有仇家,是以必是沖周隱煜而來。
若只是周隱煜一人,脫身應當是沒有問題,只是加上自己,怕是不妙。她雖懂得防身格斗,可畢竟天外有天,亡命之徒可不會跟你講規矩,兇器劇毒信手拈來,周隱煜必會因她而分心,到時候兩個人怕是要成為一對亡命鴛鴦了。
想到這,潘瑾瑜的目光不由得緊了緊,打量之間,她看到了一陣花紅柳綠,酒醉胭脂竟是花樓。潘瑾瑜莞爾一笑,她知道怎么脫身了。兩人走進藥鋪子后,不等周隱煜開口,潘瑾瑜便不動聲色的掐了一把周隱煜手肘內的軟肉,故作眩暈道,“頭好暈”
周隱煜一愣,隨即從善如流的低頭問道,“哪里不舒服?”潘瑾瑜搖了搖頭,虛弱道,“躺一會兒會好,老毛病了。”一旁的掌柜和伙計對視一眼,紛紛松了口氣。這一看就是個窮酸的,別故意把病賴在鋪子里才好。
周隱煜抬起頭,目光里是不容拒絕的冰寒,“可否讓內子進去小棲片刻?”掌柜翻了個白眼,這是來碰瓷的?“去去去,你”不等掌柜的把話說完,周隱煜便面無表情的將碧云根全部拿了出來,放在柜臺上。
掌柜這一看,乖乖!竟是這般多的碧云根!“你”依舊是不等掌柜的說話,周隱煜將隨身攜帶的匕首不輕不重的拿出來把玩了一番。
“”“相公,咳咳別”潘瑾瑜輕柔的按了按周隱煜的手,歉意的看了眼掌柜。這一刻,早就被嚇得兩股戰戰的掌柜和伙計們只覺得潘瑾瑜真是觀音菩薩!
“即是開門做生意,豈有不惜命的。”周隱煜將匕首貼身放好。“是是是,客官說的是,這些碧云根,三千兩如何?這位夫人,快進去休息片刻罷!”掌柜的不敢拿喬,只得狗腿的扯著僵硬的笑容。
周隱煜接過三千兩銀票,面無表情的扶著潘瑾瑜進了內室休息。那掌柜這才抹了把腦門的冷汗,好在自己說話不快,不然估計今個兒這身家性命就沒了!想起那雙陰寒如羅剎的眸子,就覺得背后發涼。
小心翼翼的收起柜臺上的碧云根,一旁的伙計們這才回過神,后知后覺的咽下一直梗在喉間的唾沫。可惜,一口氣還沒松下來,一群兇神惡煞的人走了進來。“”
“剛剛進來的兩個人,去哪了!”領頭的是個右臉有一道刀疤的魁梧壯漢,手里提著的彎刀泛著凌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