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十一點。盛枳推開家門那一刻，發現屋里燈火通明。

她心里一驚，來不及細想，就看到了沙發上的喻安荷。

數日未見，她還是那副給人氣血很充足的感覺。這會兒正坐在沙發上，腿上還放著電腦，鍵盤被敲得噠噠響，不知道在忙碌什么。

聽見腳步聲，喻安荷抬頭的瞬間，略帶責備的話脫口而出：“怎么這么晚才......”

話說到一半，便頓住了，她看著門口妝造完整、精心打扮的盛枳，眼底閃過一抹驚艷。

盛枳的眉眼和她很像，有時候看著這個和自己并不親近的女兒，她也會想起自己風華正茂的二十歲。

可惜歲月荏苒，往日隨風。她也容顏不再。

“還挺漂亮的。”喻安荷彎唇沖她笑笑，把懷里的電腦丟在茶幾上。

“過來坐。”

她一邊說著，一邊沖著盛枳拍了拍身邊的沙發，詢問道，“可以和媽媽拍張合照嗎？”

盛枳沒料到她會這么說，愣愣的走過去，不大適應地坐在喻安荷身邊。

目睹她掏出手機，手機屏幕里出現了兩人的臉。

盛枳目光聚焦，發現自己笑得格外僵硬。

這是她和喻女士第一次拍合照。

她也說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明明在漫展上可以毫無負擔的與不認識的人集郵貼貼。

卻在面對親生母親的鏡頭時，無措到不知道該怎么笑。

好在喻女士沒在意這些，舉著手機一連按了很多下拍照后，才說了句：“可以了。”

她翻出相冊，把手機拿近了些，問盛枳：“你挑一張。”

盛枳看著她來回劃動的，幾乎沒有太大區別的照片，隨便指了指其中一張自己看上去笑的沒那么假的：“就這個吧。”

“行。”

喻女士收回手機，埋頭不知搗鼓著什么。

“我先回房間了。”

打完招呼，盛枳起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等她卸完妝洗完澡，已經是凌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