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王姓執事的胡攪蠻纏,白衣執事根本不屑于反駁。
他冷哼了一聲,目光看向了端坐在主位上的灰衫老者――刑堂執法長老!
任何時候的刑堂早會,都有一位執法長老坐鎮,他或許始終都不會開口,但是當執事們因為某件事出現爭執的時候,執法長老就起到了一錘定音的作用。
執法長老,才是刑堂的真正執掌者!
這位灰衫長老原本閉著眼睛,當白衣執事的目光看過來時,他突然睜開雙眼,沉聲說道:“是對是錯,還是找人來問一下,將那名負責仲裁的武士帶過來。”
議事廳里鴉雀無聲,王執事露出悻悻之色,卻也不敢反駁。
一名肅立在門口的宗門武士領命而去,不到半刻就帶回了那名武士。
這名武士被帶到議事廳的時候,神色很是惶恐不安,見到在場的幾十名執事還有執法長老,更是雙腿戰戰汗流浹背,行禮的時候差點就跪在了地上。
“不用多禮了...”
灰衫長老淡淡地說道:“你叫做什么名字?入門有多少年了?”
這名武士連忙回答道:“弟子歐陽磊,云海城本地人,入門有十一年了。”
云海城出身的武者,加入云海門相對要容易許多,如果入門幾年之后無法突破到更強的境界,他們往往都會接受門派的雇傭,成為一名宗門武士。
宗門武士實力大部分不是很強,但是他們對于宗門的忠誠要超過普通弟子。
灰衫長老點了點頭,問道:“昨天是不是你負責監督衛長風和程南的對決?”
歐陽磊連忙回答道:“是的!”
他將雙方切磋比試的整個過程源源本本地說了一遍。當然也包括了衛長風和程南之間的賭局。
陳述同樣的一件事情。不同的人說出來可能有不同的效果。歐陽磊私自收下了衛長風的勛玉,語氣難免有了偏向性。
最重要的是,在這件事情上程南本身就是站不住道理,所以他說起來也是理直氣壯,沒有半點的心虛氣短!
在場的執事們都不是泛泛之輩,哪里還會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衛長風出手是重了點,但挑事惹事的并不是他,就算有罪責也是很少的。
灰衫長老靜靜地聽完。然后揮揮手說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歐陽磊頓時如獲大赦,再次行禮退出了議事廳。
灰衫長老的目光落在了王姓執事的身上:“王執事,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白衣執事嘿嘿一笑,笑聲里充滿了譏嘲之意。
王姓執事恨得牙齒都癢癢的,但也無可奈何,只能開口說道:“既然...”
他剛剛開口,一名宗門武士忽然間匆匆闖入了議事廳之中。
他跑到灰衫長老身行禮道:“長老,外門弟子程南剛剛被發現死在宿舍里。”
“程南死了?”
灰衫長老神色一凝:“怎么一回事?”
那名宗門武士回答道:“看過傷勢,是腸子被打斷內出血死的。”
王執事先是吃了一驚。隨即大喜:“肯定是那衛長風出手太重,打死了程南!”
他原本都打算放棄了。畢竟刑堂有刑堂的規矩,不可能對一名沒有犯下大錯的弟子嚴加懲戒,否則刑堂的威信會有影響。
現在情況就完全不同了,程南居然死了!
那無論如何,衛長風都脫離不了干系,他就更有理由和借口加以對付!
死的好,死的太妙了!
王執事忍不住看向了和自己作對的白衣執事,目光里露出了得意之色。
白衣執事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我看這件事情有點蹊蹺...”
“有什么蹊蹺!”
王執事立刻跳起來大聲說道:“現在人都死了,我們刑堂必須要有個態度,否則大家以后都借著切磋比試的名義打死人,我們宗門豈不是亂套了?”
在座的執事們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件事情怎么看都透著一股詭異的味道,衛長風或許是迫不得已,但是人死了也是事實,王執事說得未嘗沒有錯!
灰衫長老沉吟了一下,說道:“這件事情起因是程南挑釁求戰,衛長風應戰還擊沒有錯,但是他出手過重,也應當予以懲戒。”
王執事陰聲說道:“那就罰他看守風魔洞三年!”
他知道程南就算是死了,衛長風也算不上殘害同門的罪責,在切磋中出手過重的情況很常見,所以不可能真的將其廢掉修為逐出門派。
所以他就想到了另外的辦法。
風魔洞是距離云海城三十里之外的一座大礦洞,洞窟極深地形復雜,并且里面常年煞風不斷,而且還有大量的煞獸和地穴妖獸出沒,因此十分的危險。
但是這座礦洞里出產品質極好的風銅和黑鐵,云海門鍛器鑄兵所需要的材料,很大一部分都出產自風魔洞。
所以為了保證礦工的安全,云海門都會派遣弟子負責看守風魔洞的風眼要道,阻截煞獸和妖獸,讓礦工能夠安安心心地挖掘采礦。
只不過這個任務對于門中弟子而,完全是一種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