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弈聲音里裹著一層微弱的殺意,他眼底含了幾分薄笑,掃過在場每一個還盯著男人手機的人,卻寒意駭人。
蔣振宗見狀臉色更難看了。
他剛剛分明眼神警告過蔣弈,但他還是不顧自己的提醒,直接起身離席。
“沒、沒關系……”
被蔣弈捏著手腕的男人忍痛顫聲,饒是他得到了嚴明桃的授意,面對蔣弈的時候也還是怕得要命。
可蔣弈卻并沒放過他,咔嚓一聲男人只聽到骨頭悶響,抱著手臂就倒下打滾。
“蔣總,來的都是客,你何必動怒?如果是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我相信江染一定不會跟你說謊,這些事情……你應該也清楚吧?”
嚴明桃匆匆帶人趕來,手下的人馬上將地上的人帶了下去。
聽到這話,周圍開始議論紛紛。
舒寧攥緊了手掌,不安地看向蔣弈。
江染和別的男人有交集她早就提醒了蔣弈,他非是不聽。
她和蔣弈相處多年最了解他,他每次喜歡什么都是一門心思全撲上去,不計后果,現在這樣子,心里怕是又受了重創。
周灝京還穩坐在一旁看著好戲。
他目光掃過蔣家每一個人的臉上,看到他們都不約而同地盯著江染,臉上除了擔憂也有了一絲審視,不由滿意地勾唇,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殺人誅心。
江染能得到蔣家的人認可,不過是靠表象,但豪門都一樣,在乎體面勝過一切。
就算江染和蔣弈再好,他們認識也才不久,江染的過去擺在蔣家人面前,憑他一人也不可能再堅持婚約。
“蔣弈。”
江染并不在乎別人怎么看她,她此刻在意的只有蔣弈和蔣家長輩們的心情。
她丟下話筒匆匆來到男人身側,可蔣弈卻并未回頭看她。
江染的心猛地一沉。
男人周身散發出的冷意仿佛在她和他之間筑起了一道無形的冰墻。
他是因為那個人的話,開始嫌棄、厭惡她了嗎?
他剛才的出手,或許只是為了蔣家的顏面,而非為了她?
“……對不起蔣弈,我是有一段過去但并沒有婚姻,而且也已經徹底結束了。之前我不想跟你多說這些事情,是因為……”
江染低聲的跟蔣弈解釋,可她話沒說完,就被蔣弈打斷了。
但這一次,男人的動作徹底顛覆了所有人的預料,包括江染。
只見蔣弈轉過身,用力將她攬入懷中,緊緊箍住。
“我當然都知道。你怕什么,傻瓜。”男人低沉的嗓音含了一絲無奈的笑。
“蔣弈……”
江染猝不及防地撞進男人堅實的胸膛,一時間周圍的聲音都沒了,耳邊只有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心里忽然安穩了下來。原來他沒有生氣。
她仰起頭,只能看到他線條冷硬的下頜。
蔣弈的喉結微微動了一下,才又松開她的身子,攬著她的腰轉向了眾人。
“對不起,剛剛失態讓大家見笑了。”
蔣弈再次開口,聲音已然恢復了平日的沉穩,但那沉穩之下,卻涌動著凜人的寒意和威壓。
他抬了抬下頜,銳利如鷹隼的眸子掃過全場,眼底的輕蔑也呼之欲出,手卻牢牢護在江染腰間。
“我妻子心腸軟,脾氣好,受了委屈也不忍長輩煩心。但我實在看不得……也絕不會允許,有人當著我的面,對我妻子出詆毀,還用些不入流的手段、造謠中傷。”
話音落下的時候,蔣弈的目光也自然地轉到了一旁的嚴明桃臉上。
嚴明桃顯然沒想到才短短數日,蔣弈居然會這么護著江染,連她的過去都不計較,頃刻間花容失色,笑意都僵在了嘴角。
“嚴總,勞您費心了。我可以明確回答你,我妻子的事情,我當然都一清二楚。”
蔣弈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似笑非笑,帶著十足的諷刺和壓迫感,“視頻可以偽造,謠止于智者。她沒有和任何人有過婚姻關系,因為她現在是我的妻子……我們上周,剛剛領證。”
他刻意放緩了語速,每個字都咬得極重,像是在敲打著什么。
蔣弈話音落下的瞬間,全場也是一片嘩然!
不是才訂婚嗎,怎么已經領證了!
既然蔣弈已經和江染領證了,江染又怎么可能和別人有婚姻關系呢?
難道剛才那人真是在惡意詆毀江染,但敢公然駁蔣家的臉面,他是不是瘋了?
男人挺拔的身姿在燈光下投下一道極具存在感的陰影,他三兩語就逆轉了全場的氣氛,也攪動了江染的心。
她眼底有些閃爍,馬上低下頭,手掌輕微動了動,卻被蔣弈更用力地握住,直到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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