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過后母子兩人便迅速商議出對策:葉家大爺先一步遞出的消息如今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賀蘭飄讓謝程渝在嘉恒帝發作前負荊請罪,自己先認了豐州的事。
藏是已經藏不住了,那至少占個“知錯能改”的名頭,嘉恒帝對小輩一慣寬和,這樣一來,嘉恒帝的火氣或許能略低一些。
御書房,嘉恒帝正一邊聽著豐州匪首周季白一五一十將豐州當初與如今的狀況說出來,一邊看著案上的罪證。
周季白有舉人的身份,若非落草為寇,數日前便已經與無數學子一般參加春闈科考了。
紙上的字跡龍飛鳳舞筆風堅韌,下方的匪首昂首挺胸器宇軒昂,明顯不是宵小之輩。
看著自己曾寄予厚望還差點立為儲君的永王在豐州治水時所犯下的累累罪行,殘暴肆虐、草菅人命,將本該是國之棟梁的后生逼成匪患......
嘉恒帝手背青筋畢露,雁門關大捷帶來的好心情已經一掃而空!
就在他準備讓人將永王傳來問罪時,門口太監忽然通傳:“陛下,永王殿下于御書房外負荊請罪,說有罪名要向陛下主動交代。”
嘉恒帝瞇了瞇眼,隨即冷笑:“讓他滾進來。”
片刻后,謝程渝跪伏在御書房中痛哭流涕。
“......兒臣當初急于替父皇分憂,卻能力有限,被水患折磨的焦頭爛額之際,遭小人進讒,一時行差踏錯犯下滔天大罪,自那以后,兒臣每每思及便夜不能寐,數次想向父皇請罪卻唯恐激怒父皇危害龍體,如今雁門關大捷,兒臣念著父皇正是龍心大悅之際,才終于鼓起勇氣坦誠......”
謝程渝涕淚橫流:“兒臣罪不容恕,求父皇發落!”
嘉恒帝靜靜看著跪在地上痛哭的永王,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拉下去,禁足永王府,無朕口諭不得出,任何人不得探視。”
謝程渝不住磕頭大哭:“兒臣罪該萬死,只求父皇不要因兒臣生氣妨礙龍體,兒臣會在府中日日抄經謝罪、替父皇祈福......”
嘉恒帝終于忍無可忍,抓起茶杯直接砸了過去:“拖出去!”
等到謝程渝被拖出去,嘉恒帝胸口急促起伏幾次才勉強壓下去,一時間他好像都老了幾歲,啞聲問:“太子到哪里了?”
身側宮人忙回道:“已經到云州了......太子殿下傳信說先往護國寺去接了太子妃后與太子妃娘娘一同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