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咳咳咳——
陳大人!李恒拱手。
快,快坐快坐......
陳州攙扶牽拉著李恒的胳膊,將李恒扶到了座位。
李兄,為何會突然病的這么重啊
陳州一臉疑惑。
嗨!李恒苦笑著擺手,病來如山倒,人力又有何為啊......
找先生看過了沒有啊
看過啦!
怎么樣
無事......
呵呵——
李恒苦笑著擺手。
實不相瞞,陳大人,我這次來是有一事相求!李恒說道。
李兄請講!陳州說道。
犬子承岳,現在已經長大了!李恒說道現在一直待在家里也不行啊......
咳咳咳——
鑒于家父的緣故,我沒有讓他學武......李恒接著說道但犬子還算有些聰慧,我教他學文,現在算有些小成......
我能否為犬子在衙門求一個差事......李恒接著說道行文弄墨的話......犬子不在話下!
隨后李恒用一個堅定的目光望著陳州。
好!
陳州微微遲鈍之后,迎著李恒的目光咬牙點頭。
多謝大人!
李恒說著便要起身。
李兄!
望著李恒佝僂著身子的背影,陳州終于忍不住開口。
李恒微微一頓。
李兄,保重啊!
李恒沒有再說話,只是遠遠的拱手,再沒有回頭。
陳州神情復雜的望著李恒離去的背影,眼神閃爍似是無限思忖,陳州伸手感受著李恒坐處那盞茶水的溫熱燙手。
唉——
陳州終于一聲嘆息,隨后也便離開了議事大廳。
......
時光荏苒,又一年時間飛速流逝。
北庭才剛剛進入九月沒幾天,天空卻已經飄了好幾場雪花,來自于北方的孤風漫卷裹挾而來的不止是寒冷,還有時而厚重時而輕微時而瀟瀟紛雜時而微不足道的冰碴子。
胡天八月即飛雪。
可北庭的天卻不算胡天,嚴格意義上來說應該算是半個胡天,因為北庭直面著的便是茫茫草原,而北庭身后則是大魏王朝的萬家燈火。
北庭城是大魏王朝的邊關重鎮,也是大魏王朝抗擊草原柔然部落的第一線戰場。
今天的北庭是一個看不見太陽的晴天,溫溫朗朗的氣候令人心情舒爽,而李承岳此時此刻便趴在北庭衙門里的一間房舍之中發呆,李承岳閃爍著自己一雙杏眼,歪著腦袋枕在自己的胳膊上透過窗臺正癡癡望著窗外。
又到了領俸祿的一天了......
李承岳暗自想道。
可隨著李承岳的思緒游走變換,少年的臉上并沒有多少欣喜表露出來,反而因為愁悶而快要耷拉下來的眼角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憐。
父親的藥應該又快要喝盡了吧!
可父親的病卻怎么也不見好轉呢!
唉——
終于,一聲嘆息響起,李承岳站起身來,愁眉苦臉的出門而去。
噔噔噔——
李承岳垂著自己的腦袋走動在北庭衙門中,背手弓腰的李承岳看上去像一個四五十歲的老頭一般,若非走上前去才發現這是一個英俊的少年郎,恐怕誰也不能將這樣一個身影與十七歲那風發意氣的少年郎相提并論。
李承岳!
不知不覺間,李承岳已經來到賬房之外。
哎!
猛然回過神來的李承岳應喝一聲,隨后趕忙大步走進。
李承岳......
嗯......讓我看看......
賬房中有三個人,為首一個中年人手拿賬簿,正在仔細端詳著,只見此人面色黝黑,身形高挑卻稍有些纖瘦,孔武有力卻又生出幾分文質。
李承岳......六月俸祿一共合銀一兩錢五百......
啊!
康伯!
不等中年人說完,李承岳驚嘆失聲打斷了康伯,怎么越來越少了啊,五月份不是還能超過二兩銀子嘛!
而且......而且!
而且這都九月了啊!
怎么還在發六月份的俸祿,究竟要拖欠到什么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