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蕭逸卻只是微微一笑,聲音淡如風落:
回門
怕是你走錯了地方。
蕭逸這一句話不疾不徐,卻如寒風入骨,令人瞬間失溫。
段紅雪的笑容僵在唇角,眼中閃過一絲陰沉,但很快便掩去,仿佛未將之聽入心中,只輕撫那只紅漆箱蓋,隨口道:
你我雖有小怨,然終是夫妻一場。如今我帶禮回門、賠情探病,你卻連茶都不愿賜一杯,莫非這將軍府......竟真無主母可歸之地了
她說得柔和,聽來卻字字挑釁。
蕭逸微抬眸,未應,只看了那箱子一眼。
彩禮倒是鋪得極齊。他說著,抬手對身后道,帶上來。
不多時,兩名仆從各自抬上一箱封印完好的木匣,置于堂前一左一右。
這是昔年你入府之禮,祖母所賜的鴛鴦玉佩一對、寒綾嫁衣一襲、朱釵一匣、以及銀賬三百兩。
如今原數奉還。
他說著,親手取出那只玉佩,輕輕一拋,落于段紅雪腳前。
清脆一響,玉聲如泣。
從今日起——
橋歸橋,路歸路。
你我之緣,斷于昨日。
話音未落,便見他從袖中取出一封信箋,攤平在案,一筆一劃,揮毫如劍:
休書一紙:昔日結發,恩義俱盡,今后山水不相逢,陰陽不再顧。
寫罷,他手腕一翻,將這張雪白的紙封入紅封,印上私印,遞于面前。
段紅雪,你曾隨我成婚,也曾棄我于死地。
今后你若再以‘蕭府舊妻’四字自居,我便以‘行詐欺名、擾亂朝序’之罪上書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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