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渾身抖得厲害,涕淚橫流,額頭磕在冰冷的青磚上砰砰作響,老爺明鑒,老奴冤枉啊,老奴在府中伺候幾十年,忠心耿耿。是…是寧姑娘,寧姑娘她記恨老奴,故意污蔑老奴。老奴手上的傷是不小心被野貓抓的,竟然被她污蔑到這個地步。
野貓姜寧唇角露出一絲笑,可笑意未達眼底,嬤嬤這野貓倒是會挑時候,專挑大哥帶我出門的時候,又恰好在城門口附近發狂
她聲音清凌凌的,如同碎玉投冰,每一個字都精準地敲在關鍵處。不等李嬤嬤再狡辯,姜寧轉向姜志堅微微福身,父親,空口無憑,李嬤嬤既喊冤枉,不如派人去她屋里仔細搜搜女兒見她時候,她穿著青色粗布麻衣,戴著頭巾,她一時慌亂,未及處置干凈也未可知。
姜志堅眼神一厲,毫不猶豫地揮手,去,給我里里外外搜仔細了。
幾個心腹丫鬟婆子領命,很快地沖向李嬤嬤所居的下人房。
堂內死一般寂靜,只剩下李嬤嬤壓抑不住的抽氣聲和姜綰緊攥著帕子指節發白的細微聲響。姜煜臉色灰敗,垂著頭不敢看任何人,姜昀和姜瑜交換著不安的眼神。
不過片刻,一個婆子捧著一團揉得皺巴巴沾著泥污的靛藍色粗布頭巾和一件同樣灰撲撲,袖口處有明顯撕裂痕跡的青色舊襖子疾步進來,老爺,夫人。在李嬤嬤衣柜最里頭發現的。
李嬤嬤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徹底癱軟在地。
姜寧的目光掃過那兩樣鐵證,最后落在面無人色的李嬤嬤身上,聲音平靜得可怕,嬤嬤,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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