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錚錚卻越來越慌。
多多,這幾日李大人沒給你帶消息錢錚錚壓低聲音詢問,戶部那頭,姓祁的......他到底要怎么‘報復’我
紀多多正靠著錢家布莊門框上剝蓮子,她往嘴里一丟,吐字含糊地說:沒有,這不風平浪靜的過了好些日子了嗎
風平浪靜才最是嚇人吶。雷神爺不打雷,那是醞釀著劈個大的。錢錚錚難掩擔憂之色。
紀多多將最后一顆蓮子吃完,她撣了撣沾在衣裙上的碎屑,歪著頭調侃:這世上還有你錢大小姐害怕的人你現在活像一只馬上要見大貓的耗子。
哼!我會怕錢錚錚一拍賬本,老娘這是嚴陣以待!這叫......這叫戰略定力!話雖狠,眼底那一圈烏青卻出賣了她的外強中干。
祁衡昭肯定會從賬本下手。
所以,錢錚錚把自己埋在厚厚的賬冊里,不斷地翻看,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整個人的心神都繃緊,像一張拉滿的弓弦,隨時預備著戰爭的到來。
然而三日、五日、十日都過去了,祁衡昭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錢錚錚這根弦就這么一直繃著,坐立不安,白日恍惚,夜里更是難以安眠。
就在錢錚錚感覺自己快要被這種懸而未決的凌遲逼瘋的第十一日清晨,那根弦終于錚地一下,斷了。
鑲金嵌玉地車架停在錢家鋪子門前,檀木車門被侍衛恭敬拉開。
祁衡昭身著極其板正的玄青色官袍,腰間玉帶扣得一絲不茍,通身的氣派使得圍觀的人群似乎矮了三分,他目光平靜掃過人群,最后穩穩地落在聽見動靜沖出布莊門楣的錢錚錚身上。
他揚起下巴,微微一笑。
錢錚錚背后一陣發涼。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