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
范增繼續說道,“借刀殺人!我這邊剛查出什么,他們就急不可耐的散播謠,而且在滿城之中散播謠,仍然是針對著項梁他們,那他們的嫌疑,也就更大了。”
沒錯,聽說項梁都病了,而且病得還很重,那他們還這么做,目的不就是趁你病要你命嗎?
馮征臉上立刻露出憤怒之色,重重拍了下床沿,床板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好一個田光田儋!竟敢如此算計我!不僅阻撓通商,還勾結外敵,害死這么多弟兄!若真查到是他們做的,我定要將他們繩之以法!這次,朝廷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了我,我一心一意為了大家,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如此搗亂。”
他的聲音里滿是怒火,眼神也變得銳利,仿佛下一秒就要派人去捉拿田光和田儋。
“侯爺,還請三思?”
章邯聽了,適時地出道,“有人暗中為非作歹,陽奉陰違,這固然是可恨。不過,侯爺,眼下證據并不充分,要是真的著急拿人或者做什么……到時候,萬一有所紕漏,這會不會有些唐突了?”
“唐突?我也想不唐突啊,可他們實在是欺人太甚。”
馮征順手一指,指著范增說道,“你看把人逼的?這簡直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范增聽了又是一陣感動。
不過,范增也是勸道,“侯爺,章大人說的也是,雖然確實有很多的嫌疑,但是證據還不充分,現在貿然行動,萬一抓錯了人,也是不好。而且,放過真兇,更是可惜。老夫懇請侯爺,以大局為重。”
“唉,好吧。”
馮征聽了,深深一嘆,“是我上頭了,不過,咱們也不必過于擔心,事情嘛,也沒有到萬劫不復的地步,50萬的物資又不是出不起。”
聽到馮征的話,范增和章邯的心里,都是一陣觸動。
馮征則是趁機說起了挽救通商之事,語氣也變得沉穩起來,“和東胡通商不能就這么算了。東胡有大秦急需的戰馬和皮毛,若是能和他們長期合作,收益巨大。一旦放棄,我們不僅會損失這些資源,想要重新撿起來,萬分艱難。更重要的是,若是讓朝廷里面對我不滿的人知道我們連通商都護不住,定會覺得我們軟弱可欺,到時候麻煩只會更多,說不定現在的這一切,都會毀于一旦!”
馮征的話,讓范增很是認同。
而馮征頓了頓,又皺起眉頭,語氣帶著一絲擔憂,“只是現在大張旗鼓地去拉物資太危險,如果接著運送物資,萬一已經被人盯著,順藤摸瓜,找出我們失利大敗的事情,做成把柄,于己不利。
所以,我想在城內自行募集物資,我已經讓人清點了府中私產,加上之前從敵軍那里繳獲的糧草,大概能湊出十萬物資。
當下,最重要的是馬上完成補救,讓東胡人看到好處,讓這一條貿易不但不會被毀,而且還能讓人看到好處!
但你們也知道,十萬物資最多只能支撐我們和東胡進行一次小規模交易,遠遠不夠恢復長期通商,還得靠大家齊心協力。”
范增一聽,立刻來了精神,掙扎著要坐起身,連病都仿佛好了大半,“侯爺放心!老夫就是拼了這把老骨頭,也會幫侯爺募集物資!您想想,當初我們這些人,要么是顛沛流離,要么是沉溺草莽,是您收留了我們,給了我們安身立命之所,還讓我們有機會施展抱負。
如今我們所有人的地位和家底,都是侯爺給的,回報侯爺是理所當然的事!老夫愿意把從侯爺這里得到的一切捐出去,并奉勸其他人,讓他們出人出力,若是有人敢推辭,老夫第一個不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