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開始掰著手指頭訴苦,語速快得像報菜名:
“第一,這‘靖難營’的弟兄,多是活不下去的流民,只為混口飯吃,驟然解散或強編入鎮北軍,恐生變故,萬一激起民變,豈不有負圣恩?”
“第二,戰馬嬌貴,需要精心飼養馴練,倉促移交,若鎮北軍接手不善,導致馬匹折損,豈不白白浪費了軍費?”
“第三,田畝賦稅自然該交,但希望屯多是新墾荒地,產出不穩,若按熟地標準征稅,恐難承受,逼急了百姓,恐生事端。”
他每說一條,就偷偷觀察太監和身后禁軍將領的臉色,見他們似有意動,立刻加大力度,壓低聲音。
“你們想想,老,我秦夜拍拍屁股走了,這留下個爛攤子,萬一出點亂子,到時候追究起來,對誰都不好看吧?”秦夜及時止住了嘴瓢。
“不如,咱們找個穩妥的法子,平穩過渡,這對朝廷,對鎮北軍,對地方,乃至對各位的差事,都有好處。”
他這話里軟中帶硬,既點明了強行收繳可能引發的風險,又暗示了有“穩妥”的操作空間。
太監和禁軍將領對視一眼,都有些猶豫。
他們只是執行命令,確實不想臨走前搞出民變或者交接爛賬,到時候功勞沒有,黑鍋難背。
秦夜見狀,趁熱打鐵,拋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臉上堆起人畜無害的笑容:
“不如這樣吧,‘靖難營’可以上交名冊,但人員暫由本侯代為管理和訓練,等鎮北軍派來專業軍官接手,逐步整編,確保平穩過渡,如何?”
“戰馬呢,也登記造冊,暫時還是由臣這邊的熟手飼養,鎮北軍軍可派人來學習、監督,慢慢接手,避免損失。”
“至于本侯北上后的管理人選嘛,本侯可推薦段紅英將軍暫代,她本就是鎮北軍的人,熟悉情況,。”
這一套組合拳下來,看似完全服從圣旨,實則把“上交”變成了“暫管”和“漸進式移交”,核心權力和資源依然握在秦夜和他的代理人段紅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