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鵬的手,尷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他臉上的笑容,像是被寒風吹過,一點一點地,凝固,碎裂。
他把手收回來,搓了搓,試圖緩解這令人窒息的尷尬。
“同志,我我是來看我們師長的。”
他指了指院子里,那個坐在石凳上的身影,聲音里,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
“我叫段鵬,以前,是師長的警衛員。我從老家,大老遠地趕過來,就是想想看看他老人家。”
門口的哨兵,像是兩尊沒有感情的門神,依舊,紋絲不動。
其中一個,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首長有令,任何人,不得探視。”
這幾個字,像一盆最冰冷的雪水,兜頭蓋臉地,澆在了段鵬的心上。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
“不不能探視?”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為什么?我們師長,他他犯了什么錯?”
“無可奉告。”
回答他的,是同樣冰冷的,四個字。
段鵬急了。
他往前湊了一步,幾乎要貼到哨兵的身上。
“同志,我求求你們了,你們就通融一下。我真的,就是想跟我們師長,說幾句話,給他送點東西。我保證,我馬上就走,絕不給你們添麻煩。”
他晃了晃手里的網兜,那瓶用報紙包著的酒,發出了輕微的,晃蕩的聲音。
哨兵的眼神,終于有了一絲波動。
那是一種,混合著警惕與厭煩的眼神。
“請你立刻離開!否則,我們將采取強制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