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咆哮,都卡在了喉嚨里。
他看著那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得渾身抽搐的兵。
眼神,從暴怒,慢慢地,變成了,無盡的,深不見底的,心疼,與無奈。
他松開了,緊緊抓住鐵欄桿的手。
他把手,從那狹窄的,鐵門的縫隙里,伸了出去。
他想去,像以前那樣,拍拍這個“傻兵”的腦袋。
他想告訴他,別哭了,師長沒事。
可是,他夠不著。
那短短的,只有十幾公分的距離,在這一刻,卻像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
他的手,在空中,徒勞地,伸著。
最終,只能無力地,垂下。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天幕下,所有人的心,都跟著,狠狠地,揪了一下。
趙剛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他端起酒碗,將那碗早已涼透的酒,一飲而盡。
那酒,苦澀得,像黃連。
就在這時。
一個威嚴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從院子外面,冷冷地,傳了過來。
“吵什么吵!”
“像什么樣子!成何體統!”
眾人循聲望去。
只見一個穿著四個口袋的干部服,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像是個高級干部的中年男人,在幾個警衛的簇擁下,正皺著眉頭,大步地,走了過來。
他的目光,像兩把最鋒利的手術刀,先是冷冷地,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段鵬。
然后,又隔著鐵門,落在了,李云龍的身上。
那眼神,冰冷,而又充滿了,審視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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