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留下。”
“讓他,走。”
這句話,讓現場,瞬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死一般的寂靜。
段鵬,愣住了。
他跪在地上,仰著頭,呆呆地,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的,仿佛是“法外開恩”的干部。
他似乎,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而李云龍,也停止了撞門。
他同樣,愣愣地,看著那個干部。
他那顆,被憤怒燒得,有些混亂的大腦,一時間,也無法處理,這個,突如其來的,“反轉”。
天幕下,趙剛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苦澀的笑容。
他明白了。
他什么都明白了。
這不是“人情”。
這是“施舍”。
這是一種,更高層次的,也更殘忍的,羞辱。
他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李云龍,也告訴段鵬。
你們的忠義,你們的情分,在“規則”面前,一文不值。
我今天,之所以,留下這瓶酒。
不是因為,我被你們感動了。
只是因為,我,可憐你們。
就像,一個富人,隨手,丟給路邊的乞丐,一個,發了霉的,饅頭。
跪在地上的段鵬,也終于,反應了過來。
他那張,還掛著淚痕的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
沒有了哀求,沒有了絕望,也沒有了憤怒。
只剩下一種,死寂般的,麻木。
他沒有再哭喊。
也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