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不上當:“你自己意會一下。”
謝容景若有所思地噢了聲,垂下頭靠近她的臉。
最近親成了習慣,穗穗下意識閉上眼睛。
沒有熟悉的微涼觸感,只有一條紅繩系著的同心結掛在她的脖子上。
“戴著這個,再也沒人能傷到你。”
謝容景溫聲解釋完,非常和氣地問了一句:
“大小姐為什么閉著眼睛?”
穗穗:。
-“大小姐。”
-“……?”
謝容景的笑容更燦爛了,慢條斯理地輕聲道:“要節制呀。”
穗穗:……
很好,你完了。
她賭氣地說:“我以后要一直帶著面紗,誰都別想親親。”
大魔王的眼睛瞇起,重復道:“都?”
“是的。”
穗穗說:“男朋友不行,魔主不行,師兄也不行。”
謝容景像是松了口氣,周身的氣勢瞬間從危險到無害:“那我應該行。”
穗穗扳回一局,學著他挑眉的動作:“為什么?”
“因為我是男妖精。”
謝容景是真的覺得這
個詞挺有意思,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大小姐睡著時這么叫過我。”
穗穗驚訝:“……我都說什么了?”
謝容景摸摸她的頭,非常體貼地問道:“真的想知道么?”
“……”
穗穗冷靜道:“不,一個字也不要說出來。”
她再次默默捂臉,并破罐破摔開始趕人:“你到底什么時候走?”
“不急,讓那群沒……沒什么事情做的屬下等會兒。”
不要掩飾了,你剛剛是想說“沒用的東西”吧!
穗穗恍然發現:大魔王的心情好像比剛見面時輕松太多。
他現在會笑――不是那種公式化的假笑,而是從胸腔里發出的真心實意的笑,偶爾還會露出蔫壞的狐貍尾巴,再小心翼翼用尾巴尖蹭蹭他最喜歡的大小姐。
那倒是件好事,穗穗想。
比起患得患失情緒崩潰,她更希望謝容景可以自在地過每一天。
她現在已經完全摸清楚了謝容景這人的性格:
對外是個大魔王,在她面前則是個脆弱的病友。
而現在隨著病情逐漸穩定,又進化出談戀愛后的新形態:看似溫溫柔柔,實際上會冷不丁冒出一點壞心眼。
壞心眼的大魔王戀戀不舍踏上去刀人的旅途。
“我晚飯前一定會回來。”
準備離開前,他又回頭細細叮囑:
“桌上有點心和水果。”
“還有‘斗仙君’牌。”
“大小姐有什么想要的禮物嗎?”
穗穗提醒他:“再不走,晚飯前不一定能回得來。”
謝容景猶豫片刻,當即表示不去也沒關系。
穗穗:……
這個昏君和寵妃的劇本看來是過不去了。
魔將們在魔宮外等了快半個時辰,戰戰兢兢來找魔主時,正好看見――
他們那冷血無情的魔主正抱著失而復得的魔后,一下一下地輕輕碰著她的嘴角。
魔后眼神潮濕,像是蒙了一層水霧。
魔將們:“!!!!!”
他們一個字也不敢多聽,更別說催魔主大人上路,一個個又灰溜溜跑回魔宮外老實候著,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穗穗:hello?你們怎么就這么跑了?不需要勸勸你們的昏君魔主么??
她望著瑟瑟發抖的魔將背影,又看看一點也不節制的昏君,突然有一種整個魔界的重任都壓在自己身上的感覺。別過頭努力勸了半柱香的時間,才把這位大魔王送上路。
魔主被魔后送下來時,魔將們的眼神集體由驚恐到崇拜。
一時間,不論他們先前見沒見過大小姐,心中都不約而同涌出同一個想法:
不愧是讓魔主大人念了三百年的女人,高,實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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