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取其辱

剛剛醒來，蘇念身上依舊乏力得厲害。她看著窗外漸漸昏沉的夜色，不想再跟顧西辭拐彎抹角，浪費自己本就不多的時間。

“顧西辭，”她輕聲開口，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如果我說，我會被剁掉手指，是沈若微間接害的，你信嗎？”

她甚至懶得去提方念，因為她知道，方念的背后，必然是沈若微在指使。

“我的手指會被拿去喂狗，也是拜她所賜。”

“蘇念，你會被剁掉手指，跟若微有什么關系！”

顧西辭的聲音一瞬間冷了下來，那雙眸子里剛剛燃起的一絲憐惜，瞬間消失殆盡。

“蘇念，若微已經被你害得那么慘，你還敢陷害她！以后你若再敢往她身上潑臟水，我定將你千刀萬剮！”

蘇念別過臉去，靜靜地看著窗外亮起的萬家燈火，唇邊勾起涼薄的弧度。

看吧。

果然如此。

她就不該多此一舉。對他而，任何解釋都是徒勞。

顧西辭見她不說話，更加暴躁。他粗魯地抓住她的肩膀，強迫她看著他。

“蘇念，你給我說話！”

蘇念緩緩回神，她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沒有了愛恨，沒有了譏誚，只剩下看透一切的疲憊。

“顧西辭，我已經說過了。信不信，是你的事。”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根針，輕輕地扎在他的心上，“我沒有力氣，再一遍遍地去重復那些你根本不會相信的話。那不過是自取其辱。”

“我不想，再自取其辱了。”

她輕輕地搖頭，像是要甩掉什么沉重的包袱。

“你不是阿辭，你早就不是了。我的阿辭，已經死了。”

“顧先生，”她抬起眼，目光平靜地與他對視，“你是沈若微的男人，與我蘇念，再無瓜葛。”

“你是沈若微的男人”這句話，像一根毒刺，狠狠地刺痛了顧西辭。他心中前所未有的煩躁，聲音愈加的冷凜殘酷。

“是，我心中只有若微！”

“蘇念，我會娶若微，我會讓她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