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則消息便通過皮埃爾的嘴,有意無意地傳了出去。
“葉先生,正在和幾家歐洲最頂級的安保公司接觸,準備為《浴火鳳凰圖》的回國之路,購買一份史無前例的天價保險!”
消息一出,更是讓那些本就蠢蠢欲動的人多了幾分忌憚。
夜色,漸漸降臨。
當店鋪準備結束第一天的公開展覽時。
一個意想不到的訪客,悄然到來。
阿蘭·威爾德海默。
這位白天,還被葉凡氣得差點吐血的香奈兒ceo,此刻卻換上了一副和煦如春風的笑臉。
“葉先生,柳女士,冒昧來訪,還望海涵。”
他一改之前的傲慢,姿態放得極低。
柳如雪看到他,下意識地就生出了警惕。
葉凡卻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熱情地迎了上去。
“威爾德海默先生,快請進,您可是稀客啊。”
兩人像多年未見的老友,親切地握著手。
阿蘭的目光掃了一眼那幅被安置在防彈玻璃柜中,依舊散發著神性光輝的《浴火鳳凰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葉先生,今天您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他由衷地贊嘆道,仿佛真的被葉凡的壯舉所折服。
“我個人完全支持您的立場!那些本就屬于你們的瑰寶,理應回到故鄉!”
這番話,說得大義凜然。
皮埃爾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還是白天那個高高在上的阿蘭·威爾德海默。
葉凡卻只是微笑著聽著,不置可否。
阿蘭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了“善意”的擔憂。
“不過,葉先生,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巴黎的夜晚,并不像它表面上那么流光溢彩。”
“這里的地下世界,很亂。”
“有很多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黑手黨和藝術品大盜。”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幅繡品。
“像《浴火鳳凰圖》這樣,足以讓任何人都為之瘋狂的神作,恐怕早已被他們盯上了。”
他“好心”地提出了一個建議。
“葉先生,如果不嫌棄,我可以動用香奈兒的安保力量,二十四小時協助你們保護展品。”
“直到將它安全地送上返回中國的飛機。”
這番話聽起來是那樣的體貼,周到,充滿了國際友人的無私幫助。
柳如雪的心都為之一動。
難道是她們錯怪他了?
葉凡的臉上也露出了恰到好處的“感激與驚喜”。
“哦?那真是太感謝您了,威爾德海默先生!”
他握住阿蘭的手,用力地搖了搖。
然后,他仿佛無意之間透露道。
“不過,您放心,為了這件國寶,我早有準備。”
“我這次從國內請來的安保,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他指了指站在角落里如一尊鐵塔般的秦武。
“而且,我還花大價錢從瑞士請來了最頂級的安保專家團隊。”
“最核心的展品區域更是安裝了從德國進口的最先進的紅外線報警系統。”
“別說是一個人,就算是一只蒼蠅,飛進去,都會立刻觸發警報。”
葉凡說得一臉自信,充滿了暴發戶式的炫耀。
阿蘭·威爾德海默聽著,眼神的深處一抹了然的冰冷笑意,一閃而逝。
但他臉上的笑容卻愈發真誠。
“哦!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看來是我想多了!”
他又寒暄了幾句,便以不打擾二人休息為由,匆匆告辭。
他一坐上車,臉上的笑容便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毒蛇般的陰冷。
他再次撥通了那個電話。
“計劃,改變。”
“他們有紅外線報警系統。”
“讓‘影子’,準備動手。”
“時間就在明晚,閉展之后。”
“那是他們連續兩天,高度緊張之后,最松懈的時候。”
……
店鋪內。
送走了阿蘭,葉凡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了。
變得冰冷,而又銳利。
皮埃爾一臉困惑地湊了過來。
“葉,這家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想干什么?”
葉凡看著阿蘭的勞斯萊斯消失在夜色中的車尾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不是想干什么。”
“他是想請君入甕。”
他轉過頭看向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他身后的秦武。
“五哥。”
“告訴兄弟們,把我們真正的‘寶貝’,都準備好。”
“今晚。”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嗜血的興奮。
“我們不只唱戲。”
“我們還要……”
“捉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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