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

“你不懂！”

上官鳳搖了搖頭。

“現在殺了他，很容易！”

“但是，殺了他之后呢？”

“桃源縣這支已經初具規模的虎狼之師，誰來掌控？那些被他煽動起來的民心，誰來安撫？”

“還有譽王，還有李斯年，他們看到秦陽死了，會善罷甘休嗎？”

“不，他們只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撲上來，把桃源縣，把這座銀礦，撕成碎片！”

“到那時，整個北境，都會陷入戰火！”

“而我大乾，國庫空虛，邊防薄弱，根本無力應對！”

“殺一個秦陽，卻引得天下大亂，這筆買賣，劃不來！”

上官鳳分析的頭頭是道。

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是

她不舍得。

是的，不舍得。

她舍不得殺一個，想建立“大同世界”的瘋子。

她想看看。

她想親眼看看，這個瘋子，到底能把這個世界，折騰成什么樣子。

“那我們就這么一直等下去？”

無雙還是不甘心。

“等？”

上官鳳笑了。

笑的有些凄涼。

“我們不是在等，我們是在局中！”

“從踏入桃源縣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是他的棋子了！”

“現在，我們能做的，不是跳出棋盤，而是想辦法，在這盤棋上，活下去！”

“甚至想辦法，成為那個，能與他對弈的人！”

上官鳳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絲光亮。

秦陽。

你不是要建立一個新世界嗎？

好。

朕，就陪你玩玩。

朕倒要看看，是你這個瘋子，能顛覆乾坤。

還是朕這個女帝，能撥亂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