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楚寧手臂上纏著繃帶,她脫臼的手臂已經被接上了,身上的傷也處理好了,衛生所給她輸了兩瓶葡萄糖,來這里好幾天了,她每天都蹲守在駐地門口,今天終于能進來,事情也終于有了一個好的進展,哪怕受傷了,能有這個結果,她也是很滿意的。
隨著外面天黑了,護士進來給她拔針,問了她一句:“同志,醫生給你檢查說,你低血糖,剛給你輸了兩瓶葡萄糖,這會兒食堂有飯,我給你打一份飯上來吧!”
曲楚寧急忙感謝,蹲守的這幾天,她都是吃自己帶來的干糧,確實是沒有好好吃飯,何況白天發生了太多事,這才暈倒的。
曲楚寧從包里翻出一張飯票遞給護士。
護士出去后,曲楚寧在病床上躺了一會兒,便下床了,她先去了一趟公廁,回來的路上,路經醫生辦公室,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說是席團長的勤務兵來叫你去的?他還管這事呢?”
“他咋不管?你們別忘了,他不僅僅是團長,還是稽查隊的隊長,嘿嘿,參謀長的女婿撞到他手里,也要脫下來一層皮!”
“那你們說,這次席團長能掰得過參謀長不?”
辦公室里的人對他們之間的輸贏也盲猜了起來,曲楚寧扶著白墻,不管席團長做了什么,終歸是幫了自己大忙,這份情,她記在心里了!
護士給曲楚寧打了一份飯來,有葷有素,比她在老家吃得好多了。
這一晚,曲楚寧都在想林棟國會受到什么懲罰。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她沒等來席睦洲,卻等來了施珍珍和她的父親施參謀長!
施珍珍提著一瓶罐頭和一個麥乳精進來,她還有些不好意思,但她父親瞪了她一眼后,她才不情不愿將東西放到了床尾,她不敢去看曲楚寧眼睛,低著頭就道歉。
曲楚寧還沒吃早飯,醒來就看到施珍珍這張臉,瞬間就沒了吃飯的欲望,她冷冷地看著施珍珍:“這位同志,你說你跟我道歉,那你說說,你做錯了什么?”
施珍珍一愣,她做錯了什么?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來道歉不過是想獲得曲楚寧的原諒,好早點放她男人出來而已。
“咳咳!”施參謀長清了清嗓子,走到曲楚寧床前,狠狠瞪了施珍珍一眼,這才跟曲楚寧說道:“楚寧同志,你的委屈,我也都知道了!可錯誤已經鑄就,今日我是特意帶珍珍來跟你道歉的,楚寧同志,你是個善良的人,相信你一定能原諒他們的,對嗎?”
盡管施珍珍不滿自己父親對一個鄉野村婦如此和顏悅色,可現在他們最需要的,就是曲楚寧的諒解。
曲楚寧在心里冷笑,道德綁架自己?她善良,所以就活該被欺負?
要她原諒林棟國,想得美!
“同志,請問你是施珍珍的……”
施參謀長扯了扯衣領:“我是珍珍的父親!”
曲楚寧對上他的視線:“我跟林棟國是三年前結婚的,我們的婚禮有父母見證,有父老鄉親的光臨,在我們鄉下,很多夫妻過了一輩子,也不會領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