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江北的營房當中。
一名守在門口望風的男子滿臉憂色,不住地向左右張望,終于忍不住朝屋內低喊:“騰哥,咱們還是快走吧!郭修永剛才說屯長和江北他們好像已經回來了,萬一……”
“萬一?有什么好怕的?”
王騰回過頭,嘴角掛著一抹冷笑,眼中兇光畢露:“回來了又怎樣?今天我說什么都要拿下這小娘們!這些日子可把我憋壞了!至于江北……不過是個從死字營撿回條命的廢物,能回來八成是走了狗屎運。我就算借他十個膽子,他又能拿我怎么樣?!”
“老子可是堂堂九品大練的伍長!他要是敢來,我非打斷他的腿,讓他跪在一旁看我快活不可!哈哈哈!!”
王騰發出一陣猖狂大笑,隨即猛地轉頭,目光貪婪地逼向墻角那道瑟瑟發抖的倩影。
他迫不及待地伸出雙手,邪笑著逼近:“羽柔,我的心肝寶貝,別犯傻,乖乖從了我,讓騰哥好好疼你!”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死給你看!”
羽柔手握剪刀抵在自己脖頸,渾身顫抖,早已淚流滿面,雙眼通紅。
“倔什么倔?之前找你那么多次都不肯順從,非要等那個廢物回來。他現在回來了又能怎樣?還不如跟了我!”
王騰獰笑著一步步逼近。
“我……我夫君已經回來了,他……他絕不會放過你的!”
羽柔聲音發顫。
“不放過我?真是天大的笑話!一個剛入品的廢物,能奈我何!今天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定你了!”
王騰大笑一聲,猛地伸手朝羽柔抓去。
“砰——!”
然而就在此時,身后忽然傳來一道巨響。
王騰猛地轉身,只見他那望風的手下如破袋一般被人轟飛進來,重重摔在他面前。
整張臉被一拳砸得塌陷下去,面目全非,鮮血淋漓!
“誰?!好大的膽子!”
王騰瞳孔驟縮,怒火爆發,發出一聲咆哮。
下一刻,一道身影踏破門檻,凜然而入。
來人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可一雙眼睛卻冰冷如實質,殺意幾乎凝成寒霜,彌漫整個營房,令溫度都驟然降了幾分。
“夫君!!”
羽柔見到來人,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想要沖過去,卻被王騰一把攔在身前。
“江北?原來是你個廢物東西來了,是誰給你的膽子,敢打傷我的人?”
王騰先是一怔,隨即嘴角揚起譏誚的冷笑,瞥了一眼身后的羽柔,輕蔑道:“這么急匆匆趕來,看來你對羽柔寶貝得緊啊。可惜,今天我王騰要定她了,我倒要看你……”
“轟!!”
話未說完,一道如雷霆般的爆響轟然炸開。
江北的身形幾乎化作成一道流光沖來,沒有廢話半句,沒有多余的情緒,唯有眼眸當中的怒火和殺意在洶涌、沸騰!
王騰眼眸猛的瞪大。
不等他做出下一步反應。
江北已經一把扣住他的頭,猛地向地面狠狠砸去——
“轟!!!”
地面劇震,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王騰的臉直接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給砸到了地底之中,鮮血瘋狂的飛濺。
而這并未結束,江北掄起拳頭,毫不手軟的朝著王騰的腦袋、后背,各處要害怒砸而去。
“砰!砰!砰!”
一拳接著一拳。
每一拳落下,整個營房都會跟著顫動一下。
王騰就如同一條死狗一般,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身上的血肉被砸的不斷爆裂開來,骨頭渣滓都刺破皮肉穿出,血流不止!
無論是反抗也好,還是求饒也罷。
此刻的他都做不到分毫!
無人知道此刻他的內心在想什么。
但眾人只知道,剛才這位在王騰口中,只是一個剛從死字營回來,最多只是入品的廢物,卻將他給暴打成了一條死狗,連絲毫的反抗機會都沒有!
羽柔驚駭的捂住嘴巴,瞪大眼睛,她心中涌起一陣難以喻的感動。但卻更加難以置信,自己的夫君,竟然已經是強大到了這般地步!
這段時間以來,王騰屢次前來騷擾她。她雖每次都拼力抵抗,未曾讓他得逞,卻始終不敢將此事聲張。
她清楚自己的處境。
在壬字營中,她只是一名戴罪之身的女犯。
夫君不在,王騰作為伍長,便是她頭頂的天。
她不敢得罪他,既怕招來更兇狠的報復,也怕牽連到江北……
然而此刻,這位伍長卻在她的夫君面前如牲畜般被痛擊,毫無還手之力。
夫君就好似,根本不將這個伍長身份放在眼里一般。
這般情景,是她從前連想都不敢想的!
另一邊,方才被江北一拳打飛、負責望風的手下,此時正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他滿口牙齒盡碎,鮮血混著唾沫溢出嘴角。
可當他抬眼看見王騰正被江北狠狠碾壓的一幕時,雙腿一軟,幾乎跪倒在地。
九品大練的騰哥……居然被江北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這……這怎么可能?!
這江北到底強大到了何種程度?
剛才那一拳來得太快,他甚至沒看清對方的臉。
直到被打飛落地,他才認出是江北。那一刻他還心存僥幸,以為王騰必會替他報仇。
誰能想到……王騰的下場,竟比他還慘!
“夫君……我……我沒有事,他畢竟是伍長……”
羽柔開口勸阻,江北這么打下去,她真害怕鬧出人命。
到時候江北若是打死了一名伍長,必定會受到重罰,她不想江北出事。
“別說伍長,就是什長今天我也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