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喝聲落下。
一陣陣馬蹄聲響徹而起,整個地面都是為之震動。
眾人全部朝著遠處望去,只見一大幫策馬的身影疾馳而來,這些身影同樣是裝備精良,并且帶來的壓迫感,還要遠勝剛才的四屯!
江北眼眸一凝,這幫人人數雖然也只有幾十個,但整體看上去實力皆是無比的強勁。
特別是為首的一名黑甲男子,身形魁梧,猶如一座鐵塔,目光銳利,如鷹隼一般掃過全場,令不少士卒感到脊背發寒。
江北心中立刻有了判斷。
這是一個實力很強的強者,遠在謝開岳之上。
十有八九,便是七品!
但是是七品小練,還是七品大練,那就不得而知了。
“校……校尉大人!”
四屯的不少士卒,都不認識這黑甲男子,但是那些受傷的什長,卻是熟悉無比。
見到黑甲男子的剎那,他們就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了浮木一般,變得激動至極。
“校尉?他是丁字營的校尉秦陽?”
而聽到這句話,雷濤和沈長陽的臉色則是驟變。
來者,居然是丁字營的一把手!
這小小的東營城,今日不僅招來了屯長,竟是還招來了校尉!
“丁字營的校尉?”
江北的神情一動,瞳孔微微縮起。
秦陽他不認識,但他卻很清楚,校尉兩個字的含金量是何其之重。
整個丁字營,都要聽從此人的命令!
不過,他心中的疑惑卻是居多。
這秦陽怎么會如此碰巧,來到這東營城?
“校尉大人!”
“秦校尉!”
四屯和三屯的人不敢猶豫,一個個連忙行禮。
對于他們而,校尉那就是天!
“校尉大人,你可一定要為屯長做主啊,屯長他……”
“閉嘴!!”
四屯的校尉一個連滾帶爬的來到秦陽身邊訴苦,但卻是被秦陽一聲怒喝給直接打斷。
“還嫌不夠丟人是嗎?人家壬字營的各位好漢剛剛才殺了蠻人,立下汗馬功勞,你們居然就跟隨謝開岳跑到這里來找人家的麻煩?對自己人兵刃相向,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秦陽對著這幾名什長一番訓斥,隨后目光又看了一眼躺在遠處動彈不得的謝開岳,更是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
緊接著,他看向江北,抱拳說道:“江兄弟,今日之事,我要代表咱們丁字營向你賠個不是!這謝開岳目無軍紀,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居然帶領四屯跑到這東營城來找你麻煩,實在令人不齒!”
“我得知此事之后,也是迅速帶著人趕來東營城,生怕江兄弟你遭遇不測。但好在江兄弟本事過人,替我將這混賬東西給制服,見到你沒有事,我也就放心了!請江兄弟放心,回去之后,我一定重重懲戒這混賬,保證會給你一個交代!”
秦陽的此話落下。
也是讓四屯和三屯的人大為吃驚。
萬萬沒想到,堂堂丁字營一把手,一方校尉,竟是對江北這位什長講話如此客氣,還以兄弟相稱。
換做以往,這可是從未有過的!
而就在眾人以為,江北也會順著這個臺階下的時候。
江北的一句話,卻是讓眾人的臉色猛的一變——
“這個人,你帶不走。”
聽到江北的這句話。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站在他面前的可是丁字營的校尉,真正的頂尖強者,江北居然說話還如此的強硬?
不打算放謝開岳走?
雷濤和沈長陽見狀,也是頓感不妙,連忙相勸江北。
雖然他們也對謝開岳恨之入骨,但這種時刻,秦陽親自出面,如果僵持下去,那吃虧的肯定會是江北!
秦陽的面色也是微微一僵,五指下意識的攥緊了一下,但還是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江兄弟,我知道你心中不忿,但這謝開岳畢竟是我丁字營的人。人,我還是要帶走的。”
“校尉大人既然說要重懲這混賬,那既然如此,交給我來豈不是也一樣的?還無需勞煩校尉大人親自動手了。”
江北繼續開口說道。
目光徑直的看著前方的秦陽。
他對這秦陽,并無絲毫好感。
這秦陽表面上是說,代替丁字營朝他賠不是。
但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賠不是卻連馬都不愿意下來,始終以藐視的姿態看著他。
還有,秦陽說,得知了謝開岳要殺他之后,便是馬不停蹄的趕來,生怕他出事。
表面上說的是冠冕堂皇,實際上衣袍、馬匹之上,卻是根本沒有什么風塵仆仆的痕跡。
怎么看,也不像是匆促趕來的模樣!
江北心中一聲冷笑,如果今日的局面不是這般,而是謝開岳將他給碾壓,那這秦陽……應該也就不會如此湊巧的出現了吧?
如果換做是別人,那他或許也不會與一位校尉硬碰硬。
但這個人是謝開岳,是他必須要殺的仇人!
這么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他已經將其殺到命懸一線,如今讓他拱手放人,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