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嚓!!”
八古妖圣頭顱如朽木塌陷,紅白漿液從七竅噴濺!
他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氣息正在飛速的消散,竭力想掙扎,但卻根本掙脫不了分毫!
在受傷的那一天起,他其實心中就想過自己殞命的結局。
但他想過被東陽妖圣殺,想過被天軍司的某位御帥殺。
但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栽到江北的手中!
栽到這個,在一日之前,他甚至覺得派兩名半圣去青州殺對方,都有些太看得起的螻蟻般的存在!
殺九大妖君如屠雞狗,斬他這妖圣如宰羔羊!
這青州,怎么會出了一個如此恐怖的怪物!
他甚至……還未開啟他一統魔云妖脈、一統云州的大業啊!!
“轟!!!”
伴隨著最后一聲炸響。
八古妖圣的腦袋徹底被踩爆開來。
死得不能再死!
至此,盤踞云州,盤踞魔云妖脈的兩名妖圣,便是先后被江北全部滅殺!
“大……大王死了!”
“快跑啊!!”
那些洞府內外還殘存的八古手下,徹底崩潰,朝著漫山遍野逃遁而去。
“我說了——一個都走不掉!”
江北見狀,毫不猶豫,身影化作一道撕裂虛空的暗金閃電暴射而出!
“轟!轟!轟!轟!”
江北如同鬼魅般在混亂的妖群中閃爍、穿梭、沖撞!
每一次閃現,都伴隨著大范圍的恐怖爆發!
或是拳勁如山崩,將十數頭妖魔瞬間轟成漫天血霧肉泥。
或是刀光如匹練,橫掃而過,殘肢斷臂如雨紛飛!
所過之處,妖血成河,尸骸鋪路,沒有一頭妖魔能逃出他的殺戮范圍!
片刻!
僅僅片刻!
先前還喧囂混亂、妖魔遍野的魔云妖脈深處,已徹底化為一片屠宰場。
上千妖魔,無論強橫妖將還是低等嘍啰,無論試圖飛天還是鉆地潛逃,盡數斃命!
死狀凄慘,無一全尸!
殘肢斷臂遍地狼藉,濃郁的血腥味幾乎凝成實質,沖天而起!
整個魔云妖脈的核心力量,在東陽、八古兩大妖圣盡數被殺之后,又被江北以雷霆萬鈞之勢徹底犁庭掃穴,幾乎斷絕了根!
“快……快走……”
而同一時刻,在妖脈的不起眼角落,于才以及那幾個負責運送嬰孩的壯漢,連滾帶爬地朝著下山的小徑摸去。
“哪里走?!”
就在此刻。
一道冰冷的聲音毫無征兆的炸響。
瞬間讓他們如墜冰窟!
空間無聲裂開,江北的身影已如鬼魅般出現在他們面前。
一只覆蓋著暗金光芒的手掌,如同鐵鉗般,重重地按在了于才的肩膀之上!
“噗通!”
一股無可抗拒的巨力傳來,于才雙膝一軟,直接重重跪倒在地。
他身后的壯漢們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癱在地上抖如篩糠,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
江北居高臨下,死死的盯著于才:
“上千無辜百姓!四百三十八個嬰孩!于州牧,你真是好大的手筆!好狠的心腸!”
“我還道你堂堂云州州主去了何處,原來是跑到這妖圣巢穴,與之狼狽為奸,沆瀣一氣,親口下令將治下子民送入妖魔口腹,成為它們療傷的‘貢品’?!你這州主,當的可真是‘盡心盡力’啊!”
于才渾身一顫,涕淚橫流的哭嚎道:
“冤枉啊大人!卑職冤枉啊!卑職……卑職也是萬般無奈,被逼到了絕境啊!”
“朝廷棄我云州如敝履,天軍司強敵環伺無力救援,段天軍大人又被那孽龍死死纏住,分身乏術!九府之地給了東陽妖圣,他那邊是滿足了,但八古這邊如果不給些好處的話,最后的四府之地早晚會沒有啊!”
“屆時死的就不僅僅是那幾百上千人了,而是百萬生靈涂炭啊!大人!”
說到這,于才聲音忽然拔高,竟是帶著幾分悲壯:
“我于才!嘔心瀝血,忍辱負重,不惜背負這千古罵名,行此下下之策,與虎謀皮,周旋于兩大妖孽之間,為的是什么?!為的就是穩住局面,拖延時間,為四府百姓,為這云州留下最后一絲火種!”
“我……我這是割肉飼鷹,舍小保大,以一時之污穢,換萬民之喘息啊!若非卑職此等良苦用心,委屈求全,勉強維系著這脆弱的平衡,云州……早就被兩大妖圣徹底踏平,大乾早就沒了這片疆土了!卑職……卑職何錯之有啊?!”
“舍小保大?割肉飼鷹?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無恥之!”
江北眼中怒火熊熊,殺意沸騰,“那被你所‘舍’、被你所‘割’的無辜百姓,他們的命就不是命嗎?!那四百三十八個嬰孩,他們尚未看清這人間,就被你這畜生不如的父母官親手送入沸鼎!他們的啼哭,你可曾有一絲一毫聽進心里?!”
江北向前一步,威壓更甚,字字如刀:
“你口口聲聲為了云州,為了百姓!那我問你,你為何不將你州主府內,你于家那上百口親眷老小,也割舍出來‘供奉’給妖魔?!”
“你所謂的‘委屈求全’,不過是為了保住你這頂染血的烏紗帽!保住你州主府在四府之地依舊高高在上的地位和利益!哪怕管轄之地只剩一城一池,你于才,依舊是云州的‘土皇帝’!”
“百姓在你眼中,不過是隨時可以犧牲、用來換取你權勢穩固的‘草芥’!你行此禽獸不如之事,還敢妄稱良苦用心,還敢妄保全云州?!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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