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真當了縮頭烏龜不敢應……那更好,堂堂潛龍鎮使連肉身切磋都不敢接,這臉可就丟盡了,足以讓他在天軍司威信掃地,替大人您狠狠挫其銳氣!”
曹玄聽完,陰沉如水的臉上終于露出一抹獰笑。
他點頭笑道:“好!好一個黃坤!難得他有這份心思,本官當年果然沒有看錯人!他那‘玄麟鎮獄體’的威名,本官自是知曉。”
他眼神中閃過一抹期待之色。
在黃坤那身霸道的肉身力量面前,江北是龍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
他仿佛已看到,江北被黃坤一拳一拳砸得筋骨寸斷,如破布口袋般癱軟在地的模樣。
……
同一時刻。
江北與蕭破軍、雷濤一行人,也已踏入皇城,步入宮闕之間。
這是江北第一次走進皇宮。
他隱約感知到,四周潛伏著不少強大氣息。
想來,整個大乾朝的頂尖高手,多半都匯聚于此。
“不知天軍大人到了沒有。”
蕭破軍沉聲開口,眾人隨之往深宮走去。
但經過一條長廊時,一道魁梧身影,卻是忽然攔截在前。
那人身披玄黑重甲,甲葉在宮燈下泛著冷硬的幽光——正是大乾衛玄將統領,黃坤!
他身形壯碩如鐵塔,肌肉虬結,幾乎將那身重甲撐裂,只往那一站,一股蠻橫兇戾的氣勢便撲面壓來。
黃坤銅鈴般的眼睛掃過眾人,最終死死釘在江北身上,嘴角咧開一抹挑釁的弧度,聲如悶雷炸響:
“喲,這位想必就是名震青州、威揚云州的潛龍鎮使——江北江大人了吧?”
他故作姿態地拱了拱手,動作卻是敷衍至極,“久仰大名!真是如雷貫耳!黃某不才,忝為大乾衛玄將統領。有個上不得臺面的癖好,就愛與人切磋,尤其喜歡比比——誰的拳頭更硬!”
“聽說江大人在天軍司靈泉洗髓,竟引動了傳說中的九層無量金光?嘖嘖,了不得!這等肉身根基,想必已是金剛不壞、力拔山河,黃某這粗人,實在心癢難耐啊!”
“黃坤?你想干什么?”
蕭破軍見狀,眉頭猛地一擰。
黃坤卻是踏前一步,逼近江北,說道:“不干什么,今日特來領教!想試試江大人這金光鑄就的肉身,到底有幾分成色!當然——”
他話鋒一轉,語帶譏誚:“若是江大人覺得我這身糙肉不配與你交手,又或者……怕在眾目睽睽之下露了怯,那也大可拒絕!我黃坤最講道理,絕不強人所難!畢竟潛龍鎮使這個‘潛’字,或許真有‘潛藏’之意?不敢亮真本事,也情有可原嘛!哈哈哈哈!”
笑聲回蕩,狂妄至極。
表面黃坤客氣,但話語當中卻盡是羞辱以及激將。
“黃坤!”
蕭破軍一聲厲喝,攔在江北身前,“此地乃皇宮重地!豈容你在此放肆!切磋?虧你說得出口!速速退下!”
黃坤面對蕭破軍的威壓,卻只是滿不在乎地掏了掏耳朵。
他乃大乾衛天地玄黃四大統領之一,無論地位還是實力,都絲毫不懼蕭破軍。
當即嗤笑道:“蕭副天軍,火氣別這么大嘛。這里是皇宮外苑,又不是金鑾殿。再說了,您看看旁邊——”
他隨手一指遠處的演武場:“宮中演武場本就是供我等切磋武藝的地方。我黃坤在此邀戰,一不驚擾圣上,二不違反宮規,有何不可?純粹是武人之間見獵心喜罷了!想‘請教’一下江大人的‘金光神體’而已!”
說罷,他再次看向江北,揚聲道:“江鎮使,意下如何?若是不愿……那就當我沒說。只是,這‘九層無量金光’的名頭,怕是今后在兄弟們口中,要打點折扣了?不敢亮劍的龍,還能叫潛龍嗎?頂多算條……泥鰍?哈哈哈!!”
這句話,赫然比剛才的更加刺耳、難聽!
雷濤怒目圓瞪,幾乎要按捺不住!
蕭破軍也是臉色鐵青,卻并未發作,而是對著江北傳音道:“江北,此人是曹玄的死忠走狗!一身‘玄麟鎮獄體’的橫練功夫登峰造極,肉身之力堪稱宮中一絕,雙臂有搬山裂地之能!他這是故意激你,存心要給你難堪!不必理會,我們走!”
江北眼神微動,心中一片雪亮。
原來如此!
又是曹玄的狗!
還真是沒完沒了了啊,嫌他殺的不夠少?
他這才剛踏入皇宮,就迫不及待地跳出來了。
至于肉身之力堪稱巔峰?宮中無人能敵?
呵……
在別人面前或許算個東西,但在他面前,亦或者在肉身無雙的天賦面前,連笑話都算不上!
既然你曹玄要給我下馬威,那就看看,今天到底是誰給誰下馬威!
“好。”
平靜無波的一個字,清晰地響起。
卻也瞬間讓蕭破軍和雷濤臉色劇變。
江北抬眼,目光如古井寒潭,不起絲毫波瀾,淡淡道:“黃統領既有此雅興,江北奉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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