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皇宮頓時慌亂起來。
父子倆催著御醫開藥診治,手忙腳亂,若非胡大老爺阻攔,還不知會鬧出什么亂子。
此刻,唯胡大老爺能穩住這父子倆。
所幸,馬皇后身體雖有異,但尚未到不可挽回之地步。
接下來,無非慢慢調養罷了。
此時,胡大老爺輕喚一聲后,悄然離去。
在這皇宮深處,馬皇后有朱元璋相伴,胖乎乎的朱標及身懷六甲的兒媳小月兒亦侍奉左右,盡顯孝心。
如此一來,他自然能安心撤離。
對胡大老爺而,救下馬皇后,實則穩固了整個大明江山。
盡管朱元璋對朱標極為看重,信任有加,悉心栽培,但這對父子皆是倔強之人。
尤其在處理國事時,兩人時常爭執不下,氣氛緊張得仿佛即將爆發。
若非馬皇后居中調和,真不知他們會爭執到何種地步。
可以說,馬皇后才是老朱家真正的穩定力量。
朱元璋多次盛怒之下欲行極端之事,皆是馬皇后出面阻攔。
旁人之,皆如耳邊風。
即便是朱標出面,反而可能更加激怒朱元璋。
若將朱元璋比作一把絕世兇器,那馬皇后便是其上的封印。
有了這道封印,即便兇器煞氣騰騰,也仍有節制,不失理智。
一旦失去這道封印呢?
洪武年間,馬皇后去世前后,朱元璋的暴行為何如此截然不同,無論是范圍還是頻率都大相徑庭?
答案顯而易見,封印已失,唯一能約束他的人已不在。
以后世眼光觀之,朱元璋或許有些許狂躁之癥。
而能安撫他情緒的唯一之人——馬皇后一旦離去,本就暴躁的朱元璋更添幾分自毀傾向。
若非他尚存一絲理智,真不知會闖下多大禍端。
如今,他這一舉動,雖不能說徹底解決了麻煩,但至少將問題延后了不知多少年。
就憑這一點,胡大老爺真是功德無量!
表現如此出色,理應獎賞自己一番。
那便回胡府享樂去吧!
他從宮門漫步而歸,熟悉的胡府映入眼簾。
未及進門,便見門房旁站著一道孤傲身影——道衍。
“咦?道衍,你怎會在此?”
“瞧你這模樣,定是有事找我吧!”
“罷了,進來細說!”
“先說好啊,我剛從宮中歸來,正打算休憩幾日,你可別拿些衙門瑣事來擾我清凈!”
胡大老爺邊說邊引領道衍向內室走去。
道衍聞,險些氣結。
何為“衙門瑣事”?
胡大人莫非忘了還有個“番邦外交司”,而你才是名正順的主官?
那是你的職責所在,理應你來擔綱!
我只是一介和尚,因興趣所致才參與其中。
怎料到頭來,卻似全成了我的事務?
難道這世間真有如此淡泊名利之人?
莫非,這衙門的權力,胡大老爺真要放手?
那又何必設立此衙門?
道衍滿心困惑。
無論道衍內心如何吐槽,一個不爭的事實是:
胡大老爺才是番邦外交司的真正掌舵人。
盡管道衍近期看似“大權在握”,但若無胡大老爺首肯,一切皆為空談。
故而,道衍平日里雖不常打擾胡大老爺,但關鍵時刻,還是得前來面陳。
“胡爺,此事非得您首肯不可!”
“好,說來我聽聽。”
望著眼前這位歷史上聲名顯赫的妖僧道衍,在自己面前如此謹慎小心,胡大老爺心里還真有幾分得意。
但他也明白,有些事不可做得太過。
過分了,人家不干了便是。
說白了,就是不伺候了。
因此,胡大老爺的態度頗為和善。
這讓道衍不禁暗暗松了口氣。
他真怕胡大老爺一不合就不干了,連聽都不愿聽。
“其實也無他,主要是我們對番邦的了解太匱乏。”
“不僅不知曉其位置,對他們的整體情況、商貿往來、礦產資源、地形地貌等信息也知之甚少。”
“這無疑給我們的工作帶來了極大的困擾。”
“雖然我們已從其他渠道搜集了一些信息,但這些遠遠不夠。”
“因此,我想向大人申請,向他國派遣一些隱藏身份的探子。”
“嗯?”
胡大老爺一聽這話,頓時精神一振。
娘的,這道衍和尚真夠大膽的。
你這不是明目張膽地派探子嗎?
而且,還是往他國派遣。
還是帶著明確收集目標的那種。
這種做法,已經超出了常人的思維范疇。
若是其他人聽到這話,或許會嚴厲訓誡一番。
畢竟,這有違讀書人所倡導的“正大光明”以及“上國”的風范。
但對于胡大老爺而,嗯,這主意,恰到好處。
然而,有些事,光有想法還不夠。
既然道衍尋至此,疑問便需即刻提出,以免日后累及自身。
“欲遣探子于他國?”
“你將從何處覓得這些專業之士?”
“莫非以為隨意召集些人便能勝任此任?”
“再者,如何防其背叛、如何防其身份暴露……”
“這些,你可曾細細考量?”
見胡大老爺未即時反對,道衍和尚心中大石落地。
“回胡爺,此事卑職心中早有籌謀!”
“卑職以為,軍中或可尋得合適人選。”
“屆時,他們將在特定之地接受訓練。”
“訓練內容,卑職以為,其一為情報搜集之術,但更為重要的,乃謀生之能。”
“如航海、經商等,皆是他們需深入學習的。”
“赴他國后,他們表面身份為海貿船長、商人。”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