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曉噎了一下。
她和程復之間確實有種詭異的默契和平衡——程復顯然察覺到她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卻從不深究根源,只是縱著她,甚至配合她;
而她,也習慣了這種“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但我就是不解釋”的狀態。
主要是因為“穿書”這事太過離奇,解釋起來麻煩又驚世駭俗,她懶得費那個勁,干脆擺爛,用一種“你就當我能掐會算或者有特殊情報來源好了”的態度糊弄過去。
于是她含糊地敷衍道:“唔……就是好奇嘛,想去看一眼。”
程復聞,并未追問,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便站起身:“走吧。”
西側禽苑的一處特意收拾出的寬敞籠舍里,果然關著一只雄孔雀。
它脖頸寶藍,身披翠綠,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長長的覆羽,在昏暗的光線下也隱隱流動著一種尊貴的金黃色澤,確實神駿非凡。
葉清曉轉身招手讓跟著她的冬靈上前,冬靈手里提著一個木匣,還有上下兩層。
她先是打開了第一層,里面是一個香囊和一張明黃色的手帕,葉清曉朝著孔雀揮了兩下手帕,那只孔雀一見手帕,便開始焦躁地踱步,還警惕地豎起了頸羽,脖子下抻,做出攻擊姿態,喉間發出低沉的警告聲。
看到這一幕,程復哪里還有什么不明白,挑了挑眉梢,嗤笑一聲,“商述這狗東西,整日就會琢磨些上不得臺面的小把戲。”
葉清曉又將手中的香囊往前遞了遞,只見孔雀嗅聞了香囊的氣味后,突然高亢地鳴叫一聲,尾羽一抖就開了屏。
程復見葉清曉笑得賊兮兮的,問道,“這是為何?”
葉清曉晃了晃手中的香囊,“宮里上林苑也養了孔雀,用了雌孔雀的屁股毛,菡霜又調配了一些引禽類發情的藥水,浸泡了多日,一直封存在木匣里都沒有散過味兒,這孔雀被獨自豢養了那么久,估計都很久沒有見過雌性了,現在用這個香囊一激,就算有讓它應激的明黃色,同樣也會求偶開屏。”
程復拎過香囊,“想來這是給咱家準備的?”
葉清曉笑瞇瞇點點頭,“到底是畜生,行為難以預計,掌印在儀式中全程陪伴陛下左右,這香囊配在掌印身上更穩妥,萬一孔雀行為過激,掌印也好控制,只要讓它開了屏就好。”
程復又指了指木匣的下層,“那這是給旭王準備的?”
葉清曉故作驚訝看向程復,“哇偶,掌印怎么知道?我還在糾結到底是自己去碰瓷還是讓掌印代勞呢!”
程復打開木匣的第二層,只見是一個小藥瓶,里面裝了藥粉。
程復蓋上蓋后拎著瓶口晃了晃,“還是咱家代勞吧,夫人一個女眷,難以靠近宗室勛貴暫歇的北苑禪房。”
葉清曉聞,笑得像個偷狗的,毫不客氣地順桿爬:“那就辛苦掌印啦,我就等著看好戲了!”
她已經開始期待祭天那天的“精彩”場面了。
就是不知道,這只被寄予厚望的“祥瑞”,還能不能讓旭王造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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