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別宴接過她的手機,看到了燕舒發來的那幾封郵件。
每一封都充滿了心機和誤導。
越看,臉色越發沉郁。
他終于明白了為什么曲荷會生氣,誤會他。
原來這一切的源頭,居然是因為這場不堪的算計。
“這張照片里,燕舒抱著的人不是我。”
他壓下情緒,把陽臺那張合影放大,指著照片上男人的手臂,“你看,他手臂這里沒有痣。”
說著,莊別宴把自己手臂往前一伸。
在他左手臂外側,果然有一顆黑痣。
曲荷低頭放大照片,又仔細看了一遍,才發現里面那個男人的側臉也確實和莊別宴不太像。
但當時她情緒激動,先入為主,根本沒有仔細分辨。
而燕舒,也恰好抓準了這一點。
她正回想著,頭頂突然傳來幽幽一聲嘆息,“阿荷,我們結婚那么久,同床共枕,朝夕相對,你居然還能把我認錯嗎?”
莊別宴勾住她的衣服衣角,“難道,我在你眼里,就這么沒有辨識度?”
他說著,又湊近了些,似乎是想讓她看的更清楚些。
曲荷:“”
她不自然咳了兩聲,避免和他眼神對視。
心頭那點理直氣壯消下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事一絲心虛。
“那那就算照片里的男人不是你,那這視頻里的總是你了吧。”
她指著視頻里那張正臉,心里又來了底氣。
莊別宴點開另一段監控視頻,在看到里面燕舒抱他的那里時,蹙了下眉。
“稍等我一下。”
他給譚聰發了個消息,過了一會兒后,手機震動了一下。
“阿荷你看,這個視頻中間像不像拼接剪輯的?”
他一幀幀慢慢播放視頻,在燕舒朝莊別宴撲過去的時候,畫面有停頓閃爍,但時間很短,如果不特意關注,根本看不出來。
而這一秒里視頻中莊別宴恰好低頭,看不清臉。
他把譚聰發來的監控視頻和這個視頻放在一起比較。
“燕舒發給你的視頻是剪輯過的,這一段里面的人不是我。我手機上的才是原視頻,我從她撲過來那瞬間,就后退并推開了她。”
莊別宴承認,“《成器》錄制最后一天下午,她確實來找過我,但我明確表示請她不要再打擾我們的生活。這事也是我處理不周到,才讓她鉆了空子。”
莊別宴把手機放到邊上,手稍稍用力把曲荷轉了個方向面對自己,“阿荷,我從來沒做過背叛你的事情,以前不會,以后更不會。”
他顯然是有備而來,所有的證據視頻照片,都一條條拿出來擺在面前,把那些誤會一并解除,連帶著她心里那塊疙瘩。
莊別宴最是了解她,見她現在肯這樣安靜地坐在自己懷里,便知道她已經相信了自己。
他牽住她的手,帶著她慢慢靠近自己。
手慢慢往上隔著衣服摩挲著她的后背,帶著誘哄,“阿荷,既然都是誤會,那今晚過來和我一起住,好嗎?這幾晚,我一直睡不好,我很想你。”
男人的眸色深沉,像一輪漩渦能把人的神志于無形中吸走。
曲荷被他眼里的愛意和柔情包裹著,幾乎就要淪陷其中。
可,就在馬上就要被他撲在沙發上前一刻,她一個激靈瞬間回神。
“不不行!就算照片和視頻都是假的,但你還沒解釋保險箱里東西的事情。”
她推開他,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氣息錯亂,“別扯開話題,等我知道了所有事情,再考慮要不要搬回來。”
莊別宴沒想到小兔子還挺機靈。
看著她明明馬上就要順從本心沉溺,但還是能在掉入陷阱前恢復清醒,眼底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又帶著幾分欣賞。
“你說的十年前就見過我,具體是怎么回事?還有,你手機上為什么會有我大一入學的照片?”
她蹬著眼睛質問,氣鼓鼓的,從天真乖巧的兔子變成了炸毛兔。
莊別宴拍了拍她的頭發,安撫著,“那阿荷是答應和我一起吃晚飯了?”
曲荷想拒絕,但偏偏好奇心害死貓。
“吃!”
她妥協,起身風風火火走向廚房,“你想吃什么?我們速戰速決。”
“這么急?”莊別宴跟著她進廚房,-->>打開冰箱。
空蕩蕩的冰箱,除了兩個雞蛋四根蔥,再無其它。
莊別宴:“看來,我們需要先去菜市場一趟了。”
曲荷無語望天,認命地跟著他出了門。
漁家渡的菜市場,說白了就是個野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