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車上。
后座,曲荷靠在莊別宴懷里,他的西裝已經被她的眼淚打濕一塊深色。
莊別宴低頭看著懷里哭得一抽一抽的人,無奈又心疼地嘆了口氣,輕輕拍著她的背。
他本意并非想惹她哭的。
只是怕有些話再不說,就來不及了。
曲荷從他懷里抬頭,紙巾擦著眼淚,帶著濃重的鼻音:“你干嘛突然說那些話,害我哭成這樣。”
莊別宴低頭,額頭抵著她的發頂,“阿荷,那些話,是我藏在心里很久,一直想告訴你的。”
一句話,又讓曲荷的眼淚涌了上來。
莊別宴只好繼續柔聲哄著:“晚上還要去環城樂園看煙花呢,眼睛哭腫了,拍照可就不好看了。”
一生要出片的中國女人!
曲荷吸了吸鼻子,努力止住眼淚。
莊別宴眼底漾開溫柔的笑意。
他伸手,輕輕地把她眼角的淚痕擦干。
“對了,”曲荷想起什么,問道,“你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那里?不是說下午有個很重要會議嗎?”
莊別宴揉了揉她的頭發,耐心解釋:“還記得在鸞山遇到的那兩個北城大學的女生嗎?她們在網上看到了現場有人直播你被記者圍堵的畫面,就用那張名片聯系到了譚聰。”
曲荷恍然,心頭一暖。
原來有些相遇,早在冥冥之中就已經埋下伏筆。
曲荷抬起頭,淚眼朦朧望向莊別宴的眼睛。
那里清晰地倒映著她的模樣。
還有無比真摯的愛意。
她,現在好像也不是那么執著想要找回那段記憶了。
忘記固然遺憾,但現在莊別宴的懷抱很暖,聲音很真。
他愛她,她也愛他,這就夠了。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徹底過去吧。
她不想找記憶了,她只想和他好好在一起,從現在開始,走向未來。
“莊別宴,今晚看完煙花,我有話要和你說。”
曲荷決定,在煙花綻開的那一刻,告訴他自己不再執著過去了。
莊別宴看著她和往常似乎有些不同的眼神,雖然不知道她要說什么,但心頭卻一緊。
他低頭,在曲荷頭上輕輕覆下一個吻,溫柔又深情,“好。”
到了萬華園。
莊別宴原本想再多陪她一會兒,卻因為譚聰打來的電話,不得不離開。
曲荷將他送到門口,“你去忙吧,我們晚上環城樂園見。”
“晚上我來接你?”
莊別宴看著她,眼中不舍。
他不知道今晚坦白一切后,會是怎樣的結局,此刻只想爭分奪秒地和她在一起。
“不用啦,你從公司過來還要繞路。我自己打車去就行,很方便的。”
“不行,”莊別宴態度堅決,“那我讓司機來接你,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我不放心。”
曲荷拗不過他,只好點頭答應:“好吧,好吧。”
兩人依依分別。
莊別宴下樓坐進車里。
司機看著后視鏡里思緒沉重的男人,恭敬地問:“莊總,譚特助剛才來電話詢問,我們是直接回公司嗎?”
莊別宴沉默片刻,開口道:“不,先回莊宅。”
“好的。”
今天晚上莊禧幼兒園要舉辦中秋表演晚會,莊留月正準備出門去做護理,就從陽臺看到了莊別宴的車。
她有些意外,下樓梯問廚房的王阿姨,“阿宴回來了?”
王阿姨:“是的,剛回來,好像很急的樣子,直接上樓了,也沒說要不要留下吃飯。”
莊留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樓上莊別宴臥室的方向。
臥室內,莊別宴從書柜里,拿出了一個a4大小的保險箱,輸入密碼,打開。
里面放著一本手指厚的相冊。
相冊的外殼細心地包著一層透明的保護膜。
他小心翼翼地翻開,一張邊緣泛黃有些毛糙的紙從里面滑落。
紙上-->>,是稚嫩的鉛筆字跡,歪歪扭扭的,還夾雜著幾個用拼音代替的漢字:
保zheng信
以后,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