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主任握著她的手,聲音里滿是后怕。
曲荷有些恍惚。
三天。
她就這么不知不覺,被偷走了三天時光。
這三天里,發生了多少事?
她剛想問什么,曲老師就提著保溫桶回來了。
粥是小米粥,熬得軟爛。
曲荷沒什么胃口,但看著他們擔憂的眼神,還是強迫自己吃了小半碗。
放下勺子,眩暈再次襲來。
這一覺睡得很沉,迷迷糊糊中,耳邊傳來小莊禧稚嫩的擔憂聲,“司月姐姐,舅媽什么時候才能醒來啊?不會也和舅舅一樣,睡好久好久吧?”
“不會的,小禧乖,舅媽只是太累了,在睡覺呢。我們不要打擾她,好不好?”
司月聲音溫柔,輕輕摸了摸小禧的頭,“小禧先和這個大哥哥回去找媽媽好不好?”
又一道男聲響起,聲音清洌好聽,卻帶著點玩世不恭,“為什么是我帶她回去找媽媽?我是你養的狗嗎?隨叫隨到?”
“你別亂說!這里是醫院,小聲點!”
司月瞪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莊總還沒醒,留月姐又在忙公司的事,你送一下怎么了?”
“行!這次就算了,下次我可都要討回來,真是沒良心的小老板。”
一大一小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病房里恢復了安靜。
曲荷這一次醒來,意識清醒了不少,也不用再輸液。
司月看到她醒來,立刻圍過來,“學姐,你感覺怎么樣?”
曲荷對她笑笑,示意自己還好。
等她勉強能下地,又是好幾天后的事。
醫生為了防止她的腦震蕩后遺癥,保守起見還是建議再住院觀察幾天。
她打開新買的手機照相機照了照臉,右臉頰有一道淡淡的疤,馬上就要結痂了。
額頭還貼著醫藥繃帶。
她輕輕嘆了口氣。
司月給她倒了杯溫水,安慰道:“醫生說了,傷口不深,好好護理不會留疤的,學姐別擔心。”
曲荷點點頭,把手機放下。
疤痕而已,和命比起來,算得了什么?
當時那種情況,能活著已是萬幸。
“喬眠、怎么樣了?”
“她傷得很重,還在icu里。醫生說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曲荷的心沉了下去。
司月和她聊起那天后來的事情。
其實安達沒有拋棄喬眠,他那天離開,是回老家找親戚借錢,想帶喬眠去國外做修復手術。
只是喬眠誤會了他。
曲荷沉默了。
誤會,又是誤會。
如果喬眠能多給安達一點信任,是不是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司月看向曲荷,“那天莊總當時毫不猶豫就跟著跳下去了。救援隊把你們救上來的時候,他一直緊緊牽著你的手,不肯松開,直到醫生要把你們推進搶救室,才硬生生把他的手指掰開。”
曲荷聽著,眼眶不受控制泛酸。
明明是不久前發生的事情,但好像又已經過去了很久。
這幾天,她刻意不去想他,連主任和曲老師也沒有再提起。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個人,那個名字,早已刻在她心里,無法剝離。
“他”
曲荷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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