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舒晚喊上幾名男實習生,邊下樓,邊準備給文青打電話,正巧碰到文青來電。
舒晚接起。
“我已經帶人在趕去的路上了。”文青知道她要說什么。
“您知道?”舒晚抬手摁電梯。
文青說,前兩天她就暗暗派人盯著汪成了,今天在醫院,他要辦出院手續的時候,電視臺的人就阻止過。
但是,那畢竟是汪老爺子的兒子,說白了,這是人家的家事,再怎么阻止,敵不過汪成一句:
“少他媽來管我的家事,警察都不能強制性要求我,你們又他媽算老幾。”
“我馬上過來。”這邊,舒晚已經走出大樓。
“舒晚,”文青叫住她,“你要不要,跟進一下別的節目?”
舒晚腳步不停,把公車的鑰匙扔給開車技術好的同事,打開門坐進去:“師父,如果我是貪生怕死、只躲在大樹下乘涼的人,當初您也不會認我這個徒弟,對吧?”
文青微頓,淡淡一笑:“你呀你,是了,來吧。”
掛斷電話,舒晚又撥通趙恒的。
“舒晚?!是遇見什么事了嗎?你在哪兒?”趙恒草木皆兵,猶如驚弓之鳥,這兩天都快魔怔了。
舒晚直道:“恒哥,我需要你以私人的身份,幫我個忙。”
“別說一個,十個我都幫!快說。”趙恒想保命的心達到了頂峰。
她說:“你在北城,有身強體壯的退伍戰友嗎?”
“這你可找對人了,要多少有多少。”
“也不用太多,五六個就行,叫上他們,去客運站。”
舒晚趕到客運站時,文青正在跟汪成理論,周圍圍著一堆看熱鬧的。
“我今天就要帶我父親回家,你們憑什么攔我?!”汪成對所有人怒目而視,理直氣壯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記者有多骯臟,先前那么多人給我爹募捐的錢,都被你們給吞了!”
“我們沒有拿老爺子一分錢!倒是你,你知不知道,這樣做你父親會有生命危險!”文青怒斥。
“他本來就無藥可救,作為他唯一的兒子,我就想帶他回去安安靜靜待幾天,怎么了?有問題嗎!”汪成狡辯。
“放開我爺爺!”
汪婷要去搶輪椅,被汪成猛地推開:“你個吃里扒外的,老子是你爹,你卻幫著這些外人。老頭兒我帶回去,還能毒死他不成?他已經沒得治了,不如回去好好享幾天清福,我這是為他這把老骨頭著想,別到時死外邊兒,依規矩,他的棺材連家堂都進不了,你要讓他變成孤魂野鬼嗎?!”
汪老爺子坐在輪椅上,枯瘦如柴,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動動嘴,說不出話。
汪婷眼淚橫飛,尖叫一聲,就要沖上去跟汪成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