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程更加確定心里的猜測,低語道:“先生,二少給姜小姐送了普通版的類似禮服,她要是穿過來,豈不是會被笑話?但我覺得她似乎想穿。”
“嗯。”裴珩淡淡應了一聲。
“你給她的禮服那么好,她卻只穿二少送的,這不就說明……”
“說明我以前白教她了。”
話落,姜綿款款走進大廳。
不出所料,她穿的是裴琰之那件禮服。
只是不管她穿了什么,所有人的注意力還是被她的臉吸引。
簡單的禮服只是稍稍壓制了她的光芒而已。
姜綿遠遠與裴珩對視一眼,有些尷尬,但還是深吸一口氣走向人群。
剛好遇到了裴琰之和謝晚寧。
裴琰之看著她的打扮,有些恍惚。
雖然禮服是他故意選的簡單款,也是有意拿姜綿襯托謝晚寧。
畢竟姜綿風頭蓋過了謝晚寧,讓謝晚寧很難過。
這些虛名,姜綿不需要。
但他卻沒想到即便禮服再簡單,姜綿依舊明艷絕色。
他習慣了姜綿工作服和便裝的樣子,此時才發現那個記憶里的小女生已經變成了撩人心弦的女人。
他有點后悔讓姜綿這么耀眼,這明明是屬于他的。
謝晚寧看裴琰之晃神,故意往姜綿眼前站了站。
“呀,姜綿,好巧,我們是同系列的禮服,不過你這身也太簡單了。”
“是巧合,可能是眼光不太好吧。”
姜綿無視裴琰之的怒意,一語雙關。
周圍的人也走了過來,有意無意嘲諷姜綿。
“有些山雞插上羽毛也變不成鳳凰。”
“氣質這種東西天生的,姜主管下次還是別這么穿了,襯得有點四不像。”
“姜主管,這種場合,你碰瓷謝小姐是不是不太妥當?關鍵是你穿上也不可能成為謝小姐呀,東施效顰可沒好下場。”
幾個女人笑作一團。
她們敢這么說,是因為無所謂。
姜綿能和她們一起參加宴會已經是感恩戴德了,說她幾句她也不敢反駁。
姜綿并沒什么情緒。
反倒是裴琰之臉色極其難看,他的確是想壓一壓姜綿,卻不想任由姜綿被羞辱。
“說夠了嗎?這是什么場合?”
眾人面面相覷,謝晚寧的笑容也僵了。
裴琰之看向姜綿,卻對上了她冷淡的眼神。
似乎在說:難道你不知道她穿這身禮服要面對的羞辱嗎?裝什么裝?
裴琰之想解釋,卻被謝晚寧搶先開口:“姜綿,一起喝一杯吧,都是開玩笑而已。”
“好。”
姜綿伸手去拿紅酒。
服務員卻晃了一下,托盤上的紅酒灑在了她的禮服上。
“呀,姜綿這可怎辦?我幫你擦擦。”
謝晚寧拿起手帕靠近姜綿,在她耳邊低語道:“姜綿,這里沒你的位置,趕緊滾。”
姜綿抽過她的手帕,笑道:“那我就先失陪了。”
“算你識趣。”
姜綿在眾人幸災樂禍的眼神中離開了大廳。
沒想到裴琰之追了出來。
“姜綿,剛才為什么不躲?別和我說來不及,我看到你早就發現了服務員的不對勁。”
“是嗎?既然二少覺得服務員不對勁,那我們現在就去好好問一問服務員他為什么這么做。”姜綿反問。
“我問的是你為什么不躲!”
“你不問加害者為什么傷人,卻質問受害者為什么不躲?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嗎?你不會真以為謝晚寧容得下我吧?這禮服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下一次,那我為什么要躲?”
“這是我送你的!”裴琰之強調。
“所以呢?現在我去告訴全場你送了我這件禮服?不怕你的小姑娘難受了?”姜綿笑道,“你說得對,我就是故意不躲。”
裴琰之眼底閃過陰鷙,他拽過姜綿:“反正你也沒禮服了,那就別參加宴會了,好好去反省一下你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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