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柳小果。
他翻到背面,目光落在發證日期上——五年前?!
不是最近新辦的。
蘇誠的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
難道……真的認錯了?
蘇誠緩緩松開了手。
“對不起,認錯了。”
“神經病!”
柳小果揉著被抓得通紅的手臂,罵罵咧咧地拉著女孩,逃也似地鉆進了一輛外地牌照的黑色轎車。
車子絕塵而去。
可那股源自靈魂深處的厭惡與殺意,卻在瘋狂地叫囂!
就在這時,那個時髦女孩回頭,透過車窗,朝他看了一眼。
蘇誠的心,猛地一沉!
他看見了!
那個女孩的嘴角,分明勾起了一抹計劃得逞的嘲弄!
蘇誠站在原地,那股強烈的不安攫住了他的心臟。
他不再猶豫,拔腿朝著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遠遠的,他就看到了那座翻修一新的祖屋,紅墻黑瓦,在夕陽下顯得格外溫暖。
可當他跑近時,腳步卻轟然頓住!
嶄新的紅漆木門上,被人用斧頭,狠狠地砍出了七八道深可見骨的裂痕!
他推開門。
院子里,新粉刷的墻壁上,全都被潑滿了刺眼的紅色油漆,如同凝固的鮮血,肆意流淌!
屋子里,更是狼藉一片!
蘇誠的心,一寸一寸地往下沉。
他猛地沖向角落的雜物間,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用舊布包裹著的木盒。
他沖過去,顫抖著手解開布包。
父親和爺爺的木匾,靜靜地躺在里面,完好無損。
他長長地松了口氣。
可下一秒,一個足以讓他神魂俱裂的念頭,鉆進了他的腦海!
母親的木匾!
前幾日陰雨,牌位受潮,他便用干凈的布擦拭過后,放在了后院的石桌上晾曬!
他瘋了一樣沖向后院!
石桌上,空空如也。
他低下頭,在石桌下的草叢里,看到了那塊熟悉的楠木。
只是……
那塊承載著他最后念想與溫暖的牌位,已經從中間,被人狠狠地踩斷!
裂成了兩半!!!
上面,還留著一個骯臟的、帶著泥土的鞋印!濃痰!!!
“……”
周圍的一切聲音都消失了。
風聲,鳥叫,遠處的犬吠。
全都消失了。
蘇誠緩緩地蹲下身。
他伸出手,指尖顫抖得不成樣子,像是捧起世界上最脆弱的珍寶,捧起那兩片碎裂的木塊。
他想把它們拼回去。
可那道猙獰的裂痕,那道被踩踏的屈辱,像一道深淵,將他和最后的溫暖徹底隔絕。
他抬起頭。
那張清秀的臉上,沒有淚,沒有怒。
只有一片虛無。
仿佛所有的情感,都在這一刻被抽干,只剩無盡的殺意。
他低頭,看著斷成兩截的木匾,用一種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語調,輕輕呢喃。
“柳家寶。”
“還有那個女人。”
“我不會讓你們死得太快。”
“我會讓你們…后悔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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