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絡音一張臉比紙還白。
她踉蹌后退一步,攥緊拳頭看向趙暨。
趙暨眉頭舒展開來了。
很明顯。
牧梟的話,就是他的意思。
白絡音又氣又委屈。
她是他的未婚妻。
趙暨竟然護著外人不護她。
“白小姐,請吧!”
牧梟再次出聲。
白絡音目光森然的瞪了浣貞一眼,憤憤離開。
嬤嬤連忙帶著白煜跟上。
四下安靜了不少。
趙暨目光落在親密相擁的夫妻二人身上,微晦。
“裴夫人沒事吧?”
他明知道白煜的德行,卻冷眼旁觀的看著他們母子三人苦苦自辯。
若不是裴瑛及時趕到。
說不定,他還要眼看著他們被鞭打。
就算不知道兩個孩子是他的血脈,但就算是看在裴瑛為燕王診治的情面上,他也不該如此冷漠絕情。
待裴瑛露面了,他卻又裝上了。
虛偽,惡心!
浣貞臉往裴瑛肩膀上偏了偏,語氣很輕。
“民婦沒事,多謝世子殿下公正嚴明。”
四個字咬的微重些,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趙暨眸光微微一斂,有些好笑。
看著像軟泥捏的。
沒想到脾氣還挺大。
他又不是她男人,跟他撒什么嬌。
唇角微微上揚,趙暨將目光看向裴瑛。
“敢問裴公子,我父王如何了?”
裴瑛聲音輕斂。
“王爺的病情暫時控制住了,但王爺舊疾沉疴,郁結難解,壽元多不過三年五載,期間還需要精心細養,不能過于憂慮,也萬不能過喜過悲。”
趙暨聞目光沉了沉。
“本世子知道了,有勞裴公子了,過后本世子定當備下重禮,登門拜謝。”
裴瑛淡淡一笑。
“醫者本份,不敢擔謝,世子去看看王爺吧,瑛這邊帶著妻兒告辭了。”
趙暨目光恍若不經意般從浣貞身上劃過。
見她隱隱有些迫不及待,仿佛這燕王府是什么虎狼之地。
趙暨唇角一抬,淡淡出聲。
“牧梟,你替本世子親自送送裴公子。”
裴瑛也沒拒絕,俯身單手將珠兒抱了起來,又伸手牽住遂兒,朝著浣貞和煦出聲。
“走吧,貞娘,回家去。”
浣貞牽住遂兒的另一只手,心下微安。
“好。”
牧梟回來時,趙暨還盯著浣貞一家四口離開的方向。
牧梟冷不防出聲:“殿下喜歡,屬下去把人給您扛回來。”
趙暨斜睨了他一眼。
“你想多了,本世子還沒那么饑不擇食,會看上一個生了兩個孩子的婦人。”
牧梟不理解。
既然不喜歡,人都走沒影了還看個啥?
趙暨轉身往回走。
牧梟再次不解。
“殿下,您不去看望王爺了嗎?”
趙暨聲音淡漠。
“沒聽裴瑛說老頭子不能過喜過悲嗎?如今他醒了,我過去他定然又要逼我成婚,我拒絕他,萬一把他氣死了怎么辦?”
牧梟一本正經:“世子答應不就行了,按理您這年紀,也應該成婚了。”
頓了頓,他又道。
“二公子的第三個庶子前幾天都會走路了,不僅如此,屬下把他踹倒,那小東西還能自個兒爬起來呢,挺有意思的。”
趙暨冷冷給了他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