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謝翊和,乍然接觸了溫暖,又要這般分開,那惱人的頭疾和失眠又來了。
似是有針又在扎,太陽穴隱隱作痛,怕吵醒了姜遇棠,忍著這發作的頭疾,輕手輕腳走了出去。
外室一地夜明珠的清輝,謝翊和吩咐了楚歌給他煮安神湯。
看著疑惑如小尾巴跟出來的小白狗,謝翊和半蹲了下來,眉眼無比復雜,看向了內室青紗朦朧的床幃。
果然,人總是貪心的,留住了人,便還想要留住心……
隔日,秋光正好,陽光明媚。
姜遇棠出了夢園,就見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畫面。
碧藍的天空,晨光透過了稀疏的云層,后院劃分出來的藥圃,被翻新了泥土,變成了深褐色。
謝翊和一襲玄色勁裝,露出了膚色冷白,線條利落孔武的小臂。
空氣中彌散著泥土和青草的氣息。
他拿著小鋤,落在了這藥圃當中,深淺不一,動作并不熟練,甚至是生疏,不似往日里的從容與運籌帷幄。
但謝翊和做的認真,眉眼專注,像是在處理什么重要的公務,慢慢熟練掌握。
小白狗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卻很喜歡這熱鬧,在這華美的后院內,搖著尾巴在撒了歡亂跑著。
斑駁的光影勾勒出了不遠處謝翊和挺拔如竹的身姿,似有感應般的回頭,暖陽沖淡了他眉眼之間常有的冷冽。
隔著這一段距離,對著姜遇棠問道,“這些藥草籽是直接扔進去嗎?”
他的語氣是一貫的平淡,卻似乎糅進去了什么別的。
但,這種藥草只是姜遇棠想要出門的說辭,從未想認真種過。
她嗯了一聲。
謝翊和將買來那些籽,灑在了翻新的藥圃里。
姜遇棠也沒說要上前幫忙的意思,只是見那小白狗被熱的吐著舌頭回來,便取了點水,半蹲了下來喂。
一切的畫面美好的不像話。
謝翊和抬目,盡數納入了眼底,還沒有播種完,就有人被帶來了后院。
是岳大人,對方似是有要是稟告。
在看到謝翊和在藥圃當中勞作的場景,明顯的愣了一下,很難相信這人是自家大人,臉上是難掩的吃驚。
還是謝翊和先出聲,“什么事?”
他拍了拍手,從地里面走了出來問。
岳大人如夢初醒,快速回過神來,警惕看了不遠處的姜遇棠一眼,壓低了聲音說。
“圣上派了人,在西部一帶排查,尋找郡主的下落,是由那位名叫風息的龍衛,還有江淮安帶著人,不日就要來燕州了。”
姜遇棠距離他們很遠,自是聽不見這二人的對話,但見謝翊和的部下親自來了這兒,還如此警惕著自己。
她的心內隱有猜測,是不是同自己有關,前線的北冥璟出征回來了,知道了自己失蹤一事?
忽地,不遠處謝翊和看來,“阿棠,你帶著這小家伙去后邊玩一會吧。”
姜遇棠若有所思應下,帶著小翊,朝著東南角的角門而去,就是奴仆們常采買物資出去的地方。
她觀察發現,那名身形有些像自己的小廝,似是本地人,并不住在這府邸當中,每日戌正都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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