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傷,少喝點酒。”
“沒事,傷口不深,過幾天就好。”
“將軍!”這時,王鐵山安排好打掃戰場,領著韓勇、劉三等人跑過來,為二人說好話。
韓勇是冷艷山二當家,劉三原是劉德福的心腹管事,偷聽到消息后逃出來,及時趕到山寨報信。
若不是二人通風報信,等地方軍隊深夜偷襲,張富貴他們怕是真要栽跟頭。
張富貴也幫腔:“大家一起聯合抗敵,也算并肩作戰的戰友,希望秦知寨你能網開一面,不予追究。”
“沒錯,韓勇及麾下嘍啰常年在外經商,沒參與,甚至不知山寨擄掠邊民、殺人放火的事。”
韓勇當即帶人撲通跪地,朗聲道:“求將軍收開恩。我等雖是山賊,卻都是活不下去的窮苦百姓,懂忠義二字,誰不想過安穩日子。
我等愿跟隨將軍效力,鞍前馬后,在所不辭!”
“請將軍開恩。”一群嘍啰吶喊。
秦猛早已得知這些情況,又念及韓勇懂經商,正是軍寨急需的人才,便答應了他的投奔。
他沉吟片刻后,點頭:“可以,此戰你們立了功,既然愿意投奔從良,本將就收留你們。
放心,你們山賊的身份我不會往外說,對外就稱是邊寨調來協助剿匪的隊伍,沒人會多問。”
“希望記得今日,不可誤入歧途。”
“多謝大人開恩。”韓勇等人大喜,俯身拜謝。
“起來。”秦猛上前將韓勇、趙虎、陳石一一扶起。
唯獨劉三仍跪在地上不起。
劉三嘭嘭磕頭,哭成淚人:“將軍,我知道的太多了,在下愿做牛做馬,只求您救我的家眷。”
“先別急,我會盡力想辦法救人。”
秦猛將劉三拉起,詳細了解情況后,溫安撫。
“只要你沒被抓住,劉德福投鼠忌器,暫時不會動你家人。”
隨后,他下令隊伍全員行動:
收集戰場上的衣甲、箭矢、折斷的長刀與槍頭。
但凡有用之物,盡數收攏。
眾人就地取材制作簡易拖車,將倉庫里的糧食、棉布等物資搬上車,驢騾牛不夠,便用之前繳獲的敵軍戰馬拖拽。
“不要亂,不要慌!女人煮飯燒水,老爺們打掃戰場,早點離開這鬼地方,返回邊寨安頓!”
“秦知寨說了,回去后論功行賞!”
“這是邊疆,是亂世,活著、活得好才最重要。大家別有心結,就當殺了一群披著人皮的畜生!”
王良、王鐵山、常勇等人吆喝著,各自帶隊忙碌。
火把光芒晃動,映照著一張張疲憊卻堅毅的臉。
那二十多個被救下的女子,眼神麻木又帶著狠厲。
看著山寨外血流成河的尸堆,有人目光冰冷一片,有人嘴角還殘留著污穢,顯然是嘔吐過。
這場血戰的記憶,必將長久烙印在每個幸存者心中。
次日天蒙蒙亮,一支綿延數里的車隊遠離冷艷山。
曾經的山寨被大火吞沒,連同滿地尸體一同化為灰燼。
飛虎衛三百精銳分兩隊,一隊開路、一隊斷后。
沒受傷或輕傷的邊寨軍卒騎馬護衛車隊兩側。
張富貴、韓勇、劉三等傷兵被安排在馬車上。
二十多個女子背著小包,也乘車趕路。
車隊后方,近三百個俘虜被繩子綁著手連成一串。昨晚見邊軍審訊了一夜,人人心驚膽戰。
其實周揚的鞭打審訊本沒起效,還是王良帶著兵卒用了鐵血軍寨的特殊刑罰,非常管用。
楊全等軍官的慘叫聲嚇跑了周圍豺狼,也讓他們如竹筒倒豆子般吐露實情,問什么答什么。
青陽郡城那邊還有事!
秦猛需再次返回,便與周揚等人作別。
“秦知寨,你不隨隊返回軍寨?”周揚好奇問道,又看了看一旁抱臂的袁飛,或者依舊沉默。
秦猛含糊說道:“周兄弟,煩請轉告趙將軍,我還有事要辦,過兩天再回軍寨,請他擔待一二。”
隨即他臉色一沉:“這次廂軍襲擊我軍寨隊伍,不管背后是誰,敢動我們鐵血軍寨的人,就得付出代價,這事沒完!”
“報仇是肯定的,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撫傷員、清點損失,同時加強軍寨戒備。”周揚神色凝重。
“地方軍隊損失過千,這事還得等將軍定奪。”
“那是將軍的事,我只知道,敢動我的人,必須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秦猛滿臉狠厲,目光掃過在場眾人。
隨后,他撥轉馬頭,與周揚作別,率隊折返青陽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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