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王良等人早已渾身浴血,卻依舊嗷嗷狂吼,殺氣沖天,反倒把韃子嚇得狼奔豕突。
韃子之前攻堅損失慘重,又被秦猛率隊沖入敵群狠殺一通,此刻再被銜尾追擊、窮追猛打,最終只剩寥寥二三十騎殘兵,靠著馬快和對地-->>形的熟悉,僥幸沖到了拒馬河邊。
淺灘處的冰層被踩碎,河水冰涼刺骨,但他們像看到了救命稻草,連滾帶爬地撲向對岸。
秦猛率追擊部隊緊隨其后,殺意正濃。突然,河對岸響起低沉嗚咽的號角聲,緊接著殺聲震天!大隊打著伏弗郁部旗幟的韃子騎兵,像黑云般越過界河,洶涌殺來!
——原來是伏弗郁部酋帥蕭鐵鷹,得知弟弟蕭鐵虎今夜想襲邊立功,特意來接應,也想趁火打劫。若弟弟勝了,他就揮軍擴大戰果,一起攻破戍堡;若弟弟敗了,他就出兵救援,既全了兄弟情誼,還能順勢反擊。可沒想到,蕭鐵虎敗亡得太快,他的如意算盤落了空,援軍來得太晚,正好撞上秦猛追殺殘兵。
秦猛雖不知道對方的詳細算計,卻敏銳察覺到河對岸的異常與殺機,毫不戀戰,當即勒馬怒吼:“收兵!退守烽燧!”
部隊令行禁止,迅速后撤,沿途還不忘收攏無主的戰馬,想退回堡寨險要之處。
前來接應的韃子騎兵將領阿巴泰,得知蕭鐵虎竟被眼前這員黑甲周將陣斬,先是震驚,隨即眼中閃過貪婪的兇光。見秦猛人馬不多還想撤退,認定這是立功的良機,豈肯放過?他手中長柄大刀一揮,咆哮道:“殺光周狗!為郎君報仇!”
數百契丹生力軍轟然應諾,縱馬過河,瘋狂追來。方才僥幸逃走的殘兵,此刻混入大隊,更是咬牙切齒地對著敵人破口大罵,狀若瘋癲。
阿巴泰滿臉猙獰,哈哈狂笑:“周狗,納命來!”
秦猛見狀,非但不懼,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他故意裝出驚慌失措的樣子,高聲叫嚷:“快跑啊——!”聲音響徹夜空,演技逼真。
王善、王良等人也配合著像狼奔豕突般往回逃竄。這愈發刺激了追兵,阿巴泰麾下騎兵狂笑不止,追得更急,隊形也在追擊過程中逐漸拉長。
就在契丹騎兵大半過了河、深入追擊時——異變陡生!
左右兩側深邃的夜色中,驟然爆發出轟隆隆的馬蹄聲,像悶雷滾地,由遠及近,迅速逼近——赫然是兩隊鐵甲騎兵如神兵天降般呼嘯而來!
左側領隊的是鐵血軍寨部將張富貴,率領百余精騎,刀甲森然;右側一馬當先的,正是袁飛!他身后的百余飛虎精銳,人人面帶殺氣,顯然已等待多時。
綠色號炮升空炸響時,他們就已經趕來增援。但秦猛早有考量,怕契丹韃子有預備隊和接應隊伍,特意派人截住援軍并下令伺機而動——沒想到,還真有第二批韃子兵。
數百韃子追擊的動靜,自然瞞不過后方增援的騎兵。張富貴和袁飛各帶人馬,一左一右包抄過來,要把這些狗韃子全部留下!
“殺、殺、殺!”兩翼的喊殺聲震耳欲聾。
“燃燒瓶——預備!丟!”兩個領隊幾乎同時下令。
十幾支火把猛地亮起,騎兵沖鋒的速度越來越快。在距敵還有百步遠時,一個個被點燃的陶瓶劃出弧線,精準拋入契丹騎兵群中最密集的地方。
轟轟轟……爆炸聲接連不斷,一團團粘稠的烈焰沖天而起,迅速蔓延,把范圍內的騎兵連人帶馬瞬間點燃。
高溫火焰難以撲滅,灼燒著皮肉,發出焦臭氣味;受驚的馬匹發了瘋般嘶鳴、蹦跳、亂沖亂撞。契丹騎兵的隊形瞬間大亂,速度驟降,陷入一片火海與混亂之中。
“哈哈哈哈……老子讓你追!”張富貴狂笑著,率隊像熱刀切入黃油般,斜著撞入陷入混亂的敵軍側翼,刀光閃爍,拼命向著敵軍后路迂回穿插。
袁飛也同時率部與韃子短兵相接,飛虎精銳如虎入羊群,向前直撞,與左側隊伍避開接觸。
而前方一直“逃竄”的秦猛,猛地勒住戰馬,撥轉馬頭,臉上的驚慌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凜冽的殺意。
“集合!”麾下士卒幾乎在呼吸間就重新集結,化作鋒矢沖鋒戰陣。
“沖,沖鋒!”秦猛怒吼一聲,一馬當先,翻身殺了回去!
“殺!”整齊劃一的喊殺聲撕裂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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