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國將軍愛惜妹妹,覺得種種不足,可這也怪不得禮部,誰叫娘娘進宮晚呢,這后妻低前妻一頭,世間不外如是。”
“這話說的在理。”亓鈺點頭,然后反問,“那為什么杜貴妃進宮的時候,不見大人出來說這個話?后妻要低前妻一頭,這妾就可以壓前妻后妻一頭了?”
滿朝嘩然,杜貴妃二百六十抬嫁妝進宮,不知是太過震驚來不及反應,或是知道陛下沒有娶到心儀的姑娘,心情不好,誰也不敢在這關頭觸陛下的眉,除了太后私下跟陛下說過此事外,朝野上下沒有對此事發表意見。
“娘娘不爭一時意氣,主動提出只要二百三十八抬嫁妝,就這樣還逼的奉國將軍上朝來請恩旨,不敢說禮部的不是,只說讓自己來備嫁妝。”
“皇后嫁妝由禮部操辦是自古以來,我想問問錢大人,給貴妃置妝,是陛下的旨意嗎?”亓鈺連聲逼問。
錢寧兩股戰戰。他怎么敢說,這事一半是杜家找上來使了銀子讓他幫著置辦一些嫁妝,一半是他見杜家如日中天,有心賣好,將許多本是給皇后準備的好東西,給了杜貴妃。
“都是貴妃娘娘能用的東西,絕無逾矩啊。”錢寧避重就輕喊道。
亓鈺又望向上座,“陛下,可是您下旨讓禮部操辦杜貴妃的嫁妝?”
亓肇被追問的有些狼狽,“王叔,貴妃與嫁妝已經進宮,此事便不要再說了。”
“禮部,繼后嫁妝一事必得上心操辦,若有不足,朕饒不了你。”
亓肇下朝走了,亓鈺環視對面站著的文官,冷笑一聲,卻比出諷刺還要讓人如芒刺在背,魏慮站起,去向亓鈺低聲道謝,“總是我勢不如人,才叫娘娘受此大辱。”
“說的什么話,娘娘是皇后,是禮法家法,本王倒要看看誰仗勢欺到娘娘身上。”亓鈺意有所指。
朝上發生的事很快就傳到內宮后宅,杜玉珍哭哭啼啼來向亓肇訴冤,“爹爹是使了銀子托禮部幫忙,不過是因為擔心自家準備的在宮中用不上,讓他來掌個眼,如今反被他這個蠢人拖累,無事惹得一身臊。”
才又被太后叫過去教訓了一頓話里話外數落杜家不知禮數的亓肇此時也沒了哄她的心情,“這些天你先收斂著些吧。”
杜玉珍第一次聽亓肇對她說這樣的硬話,眼淚刷的就流下來,“是我逾矩讓表哥難堪了?”
“可是我,我只是心里堵著一口氣罷了。”
亓肇見她哭,又于心不忍,輕摟入懷,“朕不是怪你。”
“怪就怪魏慮好了,既然繼后知禮,只要了二百三十八抬嫁妝,他為什么又非要出來說禮部的不是。”
之前無人提起,這事能相安無事,現在被人提起,只怕各種勸誡的折子已經在路上,亓肇想想就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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