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祖母過世的哀痛好一些了,緊接著她的死訊,娘娘那段時間終日以淚洗面,消瘦了不少。”
“既然郎君說她將要嫁人,那就是許了人家,許的誰家啊?”王亦慧追問。
“許得不就是。”魏慮戛然而止,“不是什么好人家,你別打聽了。”
魏慮不想說,王亦慧也不好再追問,但是她隱隱有感覺,孔妙珍的未婚夫應該就是剛死的長公主駙馬李蘭道。
“郎君要去駙馬靈堂吊唁嗎?”王亦慧說起其他。
“應當要去的,這不是還有著拐彎的親戚在嗎?”魏慮嘆氣。“只是他死的蹊蹺,宮里又諱莫如深,長公主干脆就不出面。”
“聽說現在靈堂里就是他爹娘守著,別說親戚,他爹都沒讓其他兒子來,只怕也是不想讓人得罪了長公主,莫名遷怒。”
“人死萬事休,為何連最后一點體面都不給他。”王亦慧嘆氣,“郎君看著其他宗親怎么行動再動,不要自己一個人去了。”
深夜,鶯哥帶上兜帽,從偏門進了駙馬府,“李夫人真的想好了嗎?我家娘娘為了這點義氣,可是要擔上大風險的,事辦好了,李夫人反口,我家娘娘固然不好過,只怕你們也不好過呢。”
“你是鶯哥吧。”羅平安仔細辨認后說,“那時候你家小姐常和珍兒約在寺里見面,你比如意大,她常聽你的。”
孔妙珍母親去世后,父親很快就續娶,繼母接連生了兩兒兩女后,孔父對長女的關心就越發少,只有羅平安邀請孔妙珍去禮佛,她才能從家里出來,松快松快。
孔妙珍雖然沒了母親,但是有摯友,有把她當親女兒一樣的未來婆母,那時生活也不覺得苦。
“珍兒意外后,我想去孔家把如意要過來,但是孔家說如意放了身契回鄉去了。”
“那是一個實心眼的丫頭,她家小姐都沒了,她回哪個鄉。”
“如意知道孔小姐是怎么死的,所以旁人容不得她活。”說到舊人,鶯哥沒有那么尖銳,“她如今陪著她家小姐,依山傍水,清凈福地。”
“孔家不會為了一個沒娘的女兒得罪長公主,他們巴不得順從長公主的意愿,讓珍兒死無葬身之地才好。”
“我知道你家小姐去路祭后就知道,她一定會妥帖安置好珍兒,珍兒有她這個好朋友,這輩子也值了。”
羅平安按按眼角,“你放心,這件事只有我們知道,我連孩子他爸都沒有告訴,他顧慮的太多,而我只是一個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