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沐青到長樂宮,先要請脈,魏向晚特意伸出自己戴著紅珠手串的手,楊沐青一愣。
“坐月子期間沒動靜,我還以為背后人偃旗息鼓,或者干脆就是巧合。”魏向晚淡淡道,“沒想到是沖著太子來了。”
“娘娘的脈象只有我和院判知道,背后之人想要對癥下藥炮制布料是不可能了。”楊沐青道,“可是何物引發反應,娘娘不如讓微臣瞧瞧。”
魏向晚讓人把太子吉服拿來。
楊沐青每一件都仔細嗅過去,氣味很淡,分辨不出,他借來魏向晚的手串,每一件都緊密接觸一刻鐘以上,根據珠子的不同變色。
里衣和帽子內沿顏色最深,紅色黑色布料上少,黃色布料上多。
楊沐青征得同意后,將小小一塊布料含在口里,仔細品嘗后有苦味。
“具體可以等到將布料煮水后再細細分辨,但是微臣初步判斷,應該是用澤瀉煮水染的布料,澤瀉微黃發苦,利尿行水,化濁降脂,常用來醫治小便不利,痰飲眩暈。”
“我知道,熬制布料的不一定是毒藥,那查出來就是個死,我只想知道,這東西對太子有什么妨礙?”
“倒是有記載提過,皮膚觸之發紅起泡,食用后腹痛腹瀉,但那都是生的,炮制過的澤瀉沒有這樣的作用。”楊沐青搖頭,他突然想起什么,“民間對這個草還有個別名,叫瘋狗草,見瘋狗采食才得此名。”
“但是正常狗吃了這草并不會發瘋,師傅曾經說過,萬物有靈,狗無故吃草都是對身體有助益,瘋狗草不是狗吃了發瘋,應該是瘋狗吃了能好才對。”
“但是旁人不知道啊,聽說有瘋狗草,再有長樂宮養著一條狗呢,用這個最合適。”魏向晚冷聲道,“害人就是害人,還管害的深淺。”
“可是娘娘,這些是太子吉服,太子總要穿的。”小雪憂心忡忡,吉服不可替代,太子穿著這些用藥物加工過的吉服,出問題怎么辦。
“帽子內里可以拆了重新縫,里衣穿自己做的。”魏向晚看向楊沐青,“楊太醫可有解布料藥性的辦法。”
“但凡草藥,總是直接服用效果最佳,其次是貼身接觸,這衣服炮制過的毒性還不知道有多少,但總歸要長久穿著才能起效。”
“娘娘如今有了防范,偶爾穿一兩次,不會對太子有妨礙。”太子吉服也不是天天穿,“娘娘如果實在不放心,可以放在熏籠上蒸,四周噴上醋水,再有空氣流通,可以減免藥性。”
吉服工藝繁雜,洗都不能洗,須得小心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