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兒郎們!”
迎著天邊落下的邯第一個振臂高呼:“赳赳老秦,共赴國難,血不流干,死不休戰!”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血不流干,死不休戰!”
剎那間,二十萬秦軍齊齊揮動臂膀,高亢的聲音沖破云霄,殽函古道為之震動,方圓十里,鳥獸被嚇得驚惶嘶鳴,國人們熱血沸騰,彷佛回到了秦孝公時期,篳路藍縷,披荊斬棘。
站在點將臺上的秦公贏斐,手握穆公鎮秦劍,頂天立地,無形中透著征伐天下、震鑠古今的王者之姿,強烈的自信和驕傲讓所有人為之側目。
二十萬秦軍代表了整個秦國上下數百萬人,新秦人、老秦人腦海中的黑龍身影逐漸為一只玄鳥取代,天命玄鳥,贏秦再出一子,大善!!!
新近加入秦國的韓信、陳平、夏侯嬰等人看著眼前這一幕,心潮澎湃,古老的誓伴隨著激昂的鼓聲、號角聲響徹函谷關,秦人骨子里透著的血性是其它六國不曾有過的東西,秦人的自信來自于踐踏六國,數百年前前仆后繼,覆滅六國諸侯,一統天下奠定的無上尊嚴,秦人永不敗。
“有此強軍,夫復何求!”
俯瞰下首的贏斐眼眸中隱隱泛著光芒,軍魂已經重新被塑造,這不是昔日征伐天下的虎狼之師,而是一支嶄新的屬于他的軍隊,一如秦國數百萬國人,他們尊奉的非贏秦,而是秦公。
與此同時,三川郡官道上,一行騎兵宛如長蛇般快速馳騁,身披赤甲,土黃色旌旗上勾勒出血色項字,為首青年身長八尺,虎背熊腰,體量偉岸,重瞳劍眉,面容豐毅,眉宇間透著英勇與堅毅。
“季布!”
“距離洛陽還有多遠?”
項籍拉住了韁繩,胯下烏騅馬停下了腳步,甕聲道。
“上將軍。”
“前軍離洛陽不足三百里。”
季布連忙策馬來到他身邊,輕聲回答道。
“亞父他們呢?”
項籍再度問了聲。
“軍師目下與蒲將軍還未渡過黃河,正在等其它四國聯軍,河內郡被魏申徒武蒲弄得天怒人怨,黔首們對義軍頗有敵意,我軍想要從河內征集糧草非常困難,東郡、碭郡都落在了彭越手中,懷王雖已下詔籌措糧草,卻也只是杯水車薪。”
“現下,我軍的糧草主要靠潁川郡供給,韓王成似有怨懟之,提供的糧草越來越少,軍師已經書信國中,調集東海郡、泗水郡、陳郡之糧,經潁川入三川。”
“韓王成!”
項籍的重瞳中掠過一抹厲色,小小韓王竟然違背他的軍令,找死!
“上將軍,天越來越冷了,倘若我軍不在12月之前結束戰斗,大雪覆蓋之下,黃河結冰,泗水、淮河亦如此,光靠陸上運送糧草,難以維系,且士卒們穿著單薄。”
季布在楚軍中很有名望,為人謹慎穩重,就當前局勢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知道。”
項籍眉頭皺起,沉聲道:“命令英布,全速趕往澠池,季布,你領五千騎駐守洛陽,等候亞父到來,一應糧草、軍需都屯駐在洛陽,我先一步前往函谷關,看看秦人的成色。”
“諾!”
季布止住了話茬,應聲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