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硯辭眸色幽深如潭,修長的手指在袖中微微收緊。
謝南初毫不退讓地與他四目相對,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刀光劍影在交鋒。
最終,墨硯辭率先移開視線,抬手示意身后眾人,“讓他們走。”
“師兄……”紅衣女子不甘心地喚道,卻被墨硯辭置若罔聞。
他的目光始終追隨著謝南初的背影,直到那道纖細的身影登上馬車,消失在長街盡頭。
她竟以為...他只是將她當作替身?
那些與他相關的過往,她竟說忘就忘?
“為什么師兄要放她走,你忘記了她對你做過的事情!要不是她,你怎么可能會變成這樣!”紅衣女子憤然拔高聲音,“而且你答應我,一定會找到藥神谷的谷主,幫我醫好臉的,現在人就在面前,你卻不許我留下他。”“
“住口。”墨硯辭冷聲打斷,語氣冷漠“藥神谷主非我門下走狗,救與不救全憑他心意。你可知道藥谷與多少門派有淵源?哪個門派沒有求到他們的時候?你是昏了頭要與整個武林為敵么?”
聽完這話,紅衣女子氣得渾身發抖,“憑什么謝南初這么好命!不過仗著幾分姿色……居然能勾得藥神谷谷主為她賣命。”
墨硯辭沒接話,這時才驚覺自己赤足站在雪地里,腳底早已凍得失去知覺。
“師兄,你真要原諒她嗎?我看你是又被她迷了心竅!”紅衣女子憤憤不平,拉著墨硯辭的袖子。
“我的事輪不到你置喙。”墨硯辭甩開她拽著衣袖的手,“你的臉,我自會另想辦法。但是記得不要再私自去找她,更別妄想動她,她身后亦有高手,你時刻記得你的臉是怎么毀的。”
“啊!”紅衣女子看著墨硯辭往回走,突然大叫了一聲。“憑什么?”
墨硯辭負手立于廊下,雪色映著他冷峻的側臉。他未回頭,只對身后暗處淡淡道,“再加派兩個影衛,十二時辰盯著她。”
話音落下,陰影中傳來細微的衣袂摩擦聲,卻無人應答,仿佛只是寒風掠過檐角。
紅衣女子不甘地追上來,攥緊了拳頭,“師兄……”
“夠了。”墨硯辭終于側目,眼底寒芒如刃,“我自有分寸。”
他望著八公主府的方向,眸色沉沉。
謝南初,你逃不掉的。
……
公主府內,金甲衛統領的親信呈上一封密信。“統領讓屬下交給公主的。”
謝南初展開掃了一眼,隨手將信箋投入炭盆。“告訴你們統領,本宮記下了。”
待金甲衛退下,花蕪捧著祁霄調制的藥膏要為謝南初上藥,才涂了兩下,謝南初就蹙眉擋開,“夠了。”
因為這觸感總讓她回憶起,墨硯辭觸碰的感覺……
如毒附骨。
記憶深刻,又厭煩。
祁霄正在分析墨硯辭的異常,“他這癥狀應當不是失魂離魂之病。”
花蕪拿著祁霄給的藥膏給謝南初上藥,謝南初被涂了兩下就受不住了,她伸手擋了一下。“不涂了。”
祁霄在一邊和謝南初說著墨硯辭的情況,一邊和謝南初分析。
“下次見到,你替我探個虛實。”謝南初舌尖頂了一下后槽牙,冷笑道,“至于那個紅衣女子的臉,你不許治。”
這世上想取她性命的人不少,但敢明目張膽動手的還真不多。她謝南初向來睚眥必報,必要讓那些人付出百倍代價。
而且看到這紅衣女子,她潛意識就很討厭。
“公主,貴妃娘娘身子不適,宣祁大夫進宮看診。”門外的小宮女戰戰兢兢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