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寧貴妃第一次這樣兇她。
“我不是罵你,只是你別哭了,我們想辦法解決問題,行不行?”到底是從小寵到大的,她又心疼地將人摟進懷里。
醒酒湯的熱氣氤氳間,謝南初的眼神漸漸清明。
她懶洋洋地倚在雕花椅背上,指尖輕輕摩挲著碗盞邊緣,似笑非笑地望向寧貴妃,“母妃留我下來,是有什么話想與我說嗎?要快點,不然一會的落鎖,我還得回去喝藥。”
寧貴妃見她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怒火更甚,猛地一拍桌案,“我告訴你,鎮南王是月月的未婚夫,你休要癡心妄想!”
“我沒想啊,我不是說了我現在愛慕紀執年!”謝南初聞輕笑出聲,眼神卻是盯著謝清月的。
心想著,這下她是不是又想著找人去破壞她的姻緣?
“我一心只想嫁給紀小將軍……”生怕她們兩沒聽清,她又強調了一次。
寧貴妃盯著謝南初看了許久,見她神色坦然,眼中毫無躲閃之意,緊繃的面容終于稍稍緩和,她冷哼一聲。
“行,我再相信你一次。還有,后面我會讓月月與墨硯辭多接觸,你最好能躲就躲開點,別讓用你那勾引男人的本事勾引你妹妹的未婚夫。”
然后停頓了一下,又問。“還有那個天機琴是怎么回事?”
說到天機琴,謝清月氣到不行,開口指責謝南初。“你明知道天機琴那么重要,干嘛要借給我啊?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我,我以后要是失寵怎么辦,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當然是故意的!
謝南初突然有些委屈道。“我又不知道那琴,居然與天寶閣還有關系,而且不是我強求著要借給你吧,我又哪里知道這么巧你就來借琴,又那么巧就有小偷?”
聽謝南初這樣一說,她們也覺得沒問題,誰能想到寧遠帝會將那么重要的東西給謝南初這樣一個殘廢。
“我不管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后面但凡天機琴有什么問題,你都得替月月將這個罪責給背下來了,月月自小沒有受過什么委屈,這件事本也因你而起,你當負責。”
以前也都是這樣。
謝南初本應該習慣的,可是聽到寧貴妃說的這樣理所當然,她心中還是有些難過。
“這事怕是輪不到我來做主,要看父皇的人能不能從中審出什么。而且今天父皇也沒有怪怪九妹妹,想來,也沒有打算深究。”
說完了這些,寧貴妃又讓所有人出去,雖然謝清月不滿,可是今天她犯了錯,也不敢再使小性子。
此時,偌大的殿內只剩下寧貴妃和謝南初兩人。
寧貴妃見四下無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她快步上前,舉起手直朝謝南初的臉扇去。
可謝南初卻反手一把扣住寧貴妃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卻讓那記耳光硬生生停在半空。
她微微偏頭,眼中閃過一絲玩味,“母妃,為什么這樣生氣?”
“你到底和祁霄是什么關系?”寧貴妃臉色浮現出一抹妒意。
這世上,除了寧貴妃和祁霄,怕是沒有人知道寧貴妃喜歡的人是祁霄,也是為了祁霄去了藥神谷拜師,還瞞著所有人,說去為國祈福。
纏了幾年,終于進了藥神谷,可惜一心就撲在祁霄身上,根本無心學醫,唯一學到的那點子東西,后來一股腦的全用在謝南初的身上。
“醫患關系。但不是說祁谷主人真的很好,我中毒他就會為我親身試毒,確定能解毒了,才會給我用。”謝南初一臉天真,明明故意激她,卻還裝著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
“我可以不再給你喝那個湯,但你要讓祁霄回藥神谷去,反正不許他待在你身邊。”寧貴妃收回自己的手臂,才發現手臂被謝南初剛才抓的都有些發紅。
謝南初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口,語氣不太正經。“可是祁谷主說,只要他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包括母妃你也不行。”
寧貴妃原來就憤怒,現在聽了這句話,更是控制不住……
“啪……”寧貴妃抽出旁邊放著的鞭子,凌厲的鞭風驟然襲向謝南初。
謝南初眸光一凜,身形一歪,那軟鞭堪堪擦過她的臉頰,重重抽在身后的架子上。
“嘩啦啦……”的一聲,珍玩玉器從高處摔下,四分五裂,碎玉飛濺。
謝南初看著一地的碎片,輕笑了一聲。“母妃非要鬧這么大?”
“要是真弄傷了我,祁谷主問我,我可要怎么回答才好?”
赤裸裸的威脅,她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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