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謝清月看著謝南初,帶著殺氣。
她動了動嘴唇,沒有開口說話,但是通過嘴形,謝南初讀了出來。‘你不過就是個配角,你能耐什么?’
墨硯辭將暖爐塞進謝南初手中:“不是要看打鐵花?”轉身時警告地瞥了謝清月一眼。
謝南初順勢握住他伸來的手,紀執年雖面色不虞但想到今晚上的事情,他卻未阻攔。
見兩人離開,紀執年也準備追上去。
謝清月卻猛地扯住紀執年衣袖:“你還是不是男人?就眼看著未婚妻被搶?”卻被紀執年甩開一句“有病”。
謝清月站在原地,呢呢自語。“不應該這樣,怎么會這樣呢?全亂套了……”
一邊的公子問了一句。“九公主,怎么了?”
“跟你說了也不懂。”謝清月推了他一下,煩躁地抓了一下頭發,想去追謝南初。
……
渭水畔的老匠人赤膊而立,古銅色脊背映著爐火。徒兒將化鐵爐燒得通紅,飛濺的火星如星雨灑落。
“時辰到!”
鐵勺探入千度熔爐,舀起一捧金紅鐵汁。木槌擊打棗木板的瞬間——
“嘭!”
億萬金珠炸裂成瀑,逆著飛雪沖霄而起。第二勺鐵花追撞而上,在半空綻開巨型金盞菊,花蕊吐焰,花瓣流火,照得渭水白晝般通明。
“真壯麗。”謝南初輕聲贊嘆。
“南南喜歡?”墨硯辭側首看她,火光在眉眼間跳躍。
“此刻是喜歡的。”她接過突然遞到面前的糖畫,“哪來的?”
“方才買的,記得你從前...”墨硯辭語氣微緊,生怕她說早已不愛甜食。
謝南初咬碎透明的糖翼,笑意漾開:“現在也喜歡。”
看完打鐵花,三人又在釵飾攤前駐足。
謝南初信手拈起一支素銀簪,墨硯辭下意識付了錢。卻見她突然踮腳,將他發間價值不菲的玉簪抽換下來。
墨硯辭從善如流地俯身,任她擺弄發髻:“可好看?”
謝南初本只是戲弄,卻在他認真的注視里晃神。恍惚間某些模糊畫面掠過腦海,她怔了片刻才笑:“我眼光俗得很。”
指尖輕撫銀簪,墨硯辭眼底漾開溫柔:“南南選的,我都珍視。”
這般情狀終是惹得紀執年忍無可忍:“謝南初!我還在呢,你們兩能不能收斂一點。”
墨硯辭陰惻惻瞥向他腿,卻被謝南初打斷:“你不是要去見心上人?”將換下的玉簪放回墨硯辭掌心,“跟著那邊穿靛藍衣裳的人去。”
紀執年感覺自己一肚子的話,被堵在嘴里,可是想到吳晚吟,他還是只得離開。
待紀執年悻悻離去,墨硯辭輕輕扳過她的臉:“今夜究竟有何安排?可要我幫忙。”雪光落進他深邃的眸子里,映出幾分洞悉一切的了然。
看到又突然出現的謝清月,謝南初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一把抱住墨硯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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