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初聞,只是嗤笑一聲。
原以為她骨頭能有多硬,到底還是沒扛過幾頓毒打。
“還有,圣上召您進宮,一同被傳召的還有幾位重臣。”花蕪一邊說著,一邊利落地為謝南初更衣。
謝南初倒并不著急。
寧遠帝既召了這么多人,她必然是最后一個見的。
“鎮南王……也被傳召了。”替她理好衣襟,花蕪又低聲補了一句。
謝南初嗯了一聲,想起來什么。“那一會正好把那個破煙斗還他。”
……
與此同時,鎮南王府。
墨云閑正在房中摔砸東西,失控的哭鬧聲持續了半夜。
墨硯辭似乎一直沒睡,只靜坐一旁,冷眼注視著她發瘋。
“你還記不記得自己說過什么?為什么又要跟她糾纏在一起?為什么!”墨云閑幾乎陷入瘋魔,聲音嘶啞而尖銳。
“我和誰在一起,是我的事,你管得太多了。”被她接連不斷的吼叫攪得心煩,墨硯辭語氣轉冷,“你能不能冷靜些?”
“冷靜?你叫我怎么冷靜!你忘了我這張臉是被誰毀的嗎?”墨云閑雙眼紅腫,淚水未干,聲音里全是崩潰和不解。
“為什么……為什么你偏偏就非她不可?沒有她你活不下去嗎?!”
墨硯辭目光沉沉地看向她:“你的臉,我已尋到名醫,會盡全力替你醫治。我說過,不惜一切代價也會讓你恢復……”
“就算醫好了,就能當那些事從沒發生過嗎?!”墨云閑狠狠瞪著他,眼中盡是怨恨。
墨硯辭長嘆一聲,透著深深的無力:“那你究竟想怎樣?”
“我要她死!”她幾乎咬碎銀牙,每一個字都淬著濃烈的恨意,“我不準你和她在一起!我不準!”
“我要與誰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輪不到你做主。你的臉我會負責治好,而我的事,你少插手。”鬧了半宿,墨硯辭耐心耗盡,起身欲走。
“你敢跟她在一起,我就去死!看你怎么跟我死去的父親交代!”說不通,她便開始嘶聲威脅。
“他已經死了,我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墨硯辭回過頭,目光冷然,“你若真執意尋死,我也攔不住。你不妨去地府,親自向你父親數落我的罪狀。”
墨云閑跌坐在地,放聲痛哭。
有下人想來勸,皆被她厲聲罵走。最終,只剩下她一個人癱坐在狼藉之中。
她不忿地咬緊牙關,一遍又一遍咒罵著那個名字——
謝南初。
為什么又是你,為什么總是你,以為你死了,可是你居然換個身份,又出現了,我恨你,我恨你。
……
馬車內,謝南初忽然打了個噴嚏。
“公主,是冷了嗎?”花蕪連忙將手爐遞過去。
謝南初接過手爐,指尖傳來融融暖意,不由輕笑:“許是又有人在背后罵我。”只不過罵她的人實在太多,一時也猜不出究竟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