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卿再一次與拓跋宏同蕭澤拜別,她回眸看向了紅墻金瓦的宮城。
從遠處看金碧輝煌,卻隱隱間有森森鬼氣滲透而出,她心頭打了個哆嗦。
再沒有絲毫的留戀轉身,隨著拓跋宏走進了北狄派過來的皇家馬車。
北狄迎親的隊伍緩緩發動,沿著御街一直向北出了北城門。
隨即漫入荒原里,福卿坐在轎子里,饒是身邊坐著她喜歡的拓跋宏,可心頭總是空落落的。
此時想到了自己娘親在冷宮不知受何等委屈,她倒是走之前都沒有見到她。
福卿頓時悲從中來,趴到了拓跋宏的懷中,大哭了出來。
饒是一國的公主,有時候都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也得隨波逐流。
好在眼前人還算是良人,福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拓跋宏將她緊緊擁在懷中,低聲勸慰道:“今日也不要再說什么觸了你父皇的霉頭,我們先回北狄。”
“得快我便帶你再折返回京城,到那時你父皇的氣也消了,再想法子去周旋一二將母妃從冷宮里放出來。”
“我們可以將母妃接到北狄,享受天倫之樂。”
福卿哭的更是厲害了幾分,她曉得沈榕寧絕不會讓她的娘親活著離開宮城的。
如今拓跋宏這般說辭也僅僅是聊以寬慰罷了。
可即便是聊勝于無的寬慰,也讓她心頭多了幾分暖意。
福卿緊緊靠在了拓跋宏的懷中,帶著幾分哭腔道:“我再也不想進宮了,再也不想踏進了宮城一步。”
“便是去了北狄,我也不愿意住進皇宮里,求你帶我走,隨意哪一處院子都行,我不要住進吃人的宮里。”
拓拔韜哭笑不得安慰道:“好,不住就不住,我是北狄的親王怎么可能住進北狄的皇宮里?”
“皇兄已經替我在京郊置辦了一處王府,你隨我在王府住,不要想太多,一切都會過去的。”
北狄迎親的隊伍漸漸走遠,再也沒有了蹤影。
蕭澤倒是心頭有些感觸,自己的女兒如今都已經嫁人了。
他緩緩折過身看向了面前的沈榕寧,眉眼間多了幾分復雜。
蕭澤緩緩道:“到底是她的女兒出嫁,就勞煩貴妃去冷宮一趟,將此件事情交代了吧。”
沈榕寧躬身行禮應了一聲,蕭澤許是累了,這幾日酒色財氣倒也掏空了身子,他轉身大步走去。
不曾想那王皇后似是故意落下了幾步,站定在了沈榕寧的面前。
沈榕寧眉頭微微一挑,躬身站在那里。
王皇后咬著牙冷冷道:“機關算盡,你以為你能得到你想得到的?”
沈榕寧嗤的一聲笑了出來:“皇后娘娘以為嬪妾應該得到什么?”
王皇后死死盯著面前的沈榕寧道:“沈榕寧,本宮告訴你,縱然你弟弟戰功卓越,縱然你手腕狠辣,但你想騎在本宮的頭上,做夢!”
“蕭璟悅以及蕭家人那般權勢滔天,都沒有將本宮怎樣,就憑你?”
沈榕寧頓時笑了出來:“娘娘這般一說,倒顯得娘娘有些害怕了。”
她抬眸定定看著面前的王皇后:“嬪妾不曉得皇后娘娘在怕什么呢?心虛什么呢?”
“對了,聽聞這些日子皇后娘娘在找神醫救治三殿下的癡傻之癥,不曉得治得怎樣?”
沈榕寧話音剛落,王皇后頓時臉色巨變。
她死死咬著牙看著面前的敵人,她絕對是故意的。
其實這也是她癡心妄想,她甚至求到了周玉的面前,即便知道周玉和沈榕寧是一伙的。